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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全無的玩了幾日的消失。
薛菡菱當時就試圖跟他交流,但卻被章享心不在焉地應付過去,之後更是連薛菡菱的電話都沒有接聽,後來薛菡菱自己被菲菲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也就漸漸忽略了章享的問題。
反正對於章享的習慣性消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薛菡菱也就耐心的等待章享自己想明白。
只是章享如今的模樣顯然有點心理病復發的跡象了,這個時候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那麼章享的心理障礙就嚴重了。
誰知章享聽了薛菡菱這些標準地催眠術前奏的言語。卻突然整個人縮排了沙發另一頭,他驚恐的伸出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反覆推著自己的眼鏡,反覆用薛菡菱教他的心錨動作提醒自己。
“菡菱,你又想催眠我一次嗎?!你就這麼討厭我,寧願用催眠術的手段,也要我忘記對你的感情……”
章享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著薛菡菱,帶著戒備,還帶著痛心疾首的控訴。
薛菡菱目瞪口呆地縮回自己的手,滿臉錯愕。
“章大哥,你在說什麼?我以前從來都沒有催眠過你……”
“在濱江大道的那個晚上。你敢說你在車上沒有對我實施催眠?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在車上睡了一個晚上,當時醒來我就感覺很奇怪……之後你還不停的向我打聽……”
薛菡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來這幾天章享是因為對她的懷疑,才故意逃避她——他在懷疑她!
章享摘下眼鏡,用手痛苦的抱著頭,“然後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就全部都是你以前的模樣,那個總是抱怨自己太胖,嚷嚷著減肥卻忍不住美食誘惑,可愛的你,那個軟綿綿用方言呼喚著我,甜美的你……這個樣子的薛菡菱反覆出現在我的夢裡,然後到最後就是那場車禍……那個血流滿面生息全無,冰冷的你……
菡菱,你是不是還在恨我,你恨我曾經那麼嚴重地傷害過你,對不對?所以,你在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嗎?”
章享淚流滿面,痛哭流涕著述說著他這些天遭遇的心理折磨,無助的反覆喃喃自語,“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是真的想用我的餘生彌補我的過失……你原諒我,好不好?”
章享的懷疑跟指責,令薛菡菱的血液都彷彿沉浸在冰水之中漸漸凝固,但是她依然盡責地看著章享的眼睛開口。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章大哥,那場車禍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個意外……章大哥,憑你對我的瞭解,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拒絕你的追求,就卑鄙的用催眠術給你下心理暗示的人嗎?”
說到這裡,薛菡菱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發問,“難道你在車裡的那場……夢中,看到的也是這些嗎?”
章享有些愕然的抬起頭來,他依然十分清楚的記得,車裡的夢境之中,他好像度過了兩輩子那麼漫長,第一世他跟面前這個薛菡菱有緣無分……第二世在輪迴前,他彷彿接收到了菩薩的詢問,會滿足他的一個願望,然後他只提了希望跟薛菡菱長相廝守的請求,後來他確實如願以償,他終於娶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姑娘,就彷彿那場車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薛菡菱真的成了他的妻……
只是那種幸福卻如曇花一現般,他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夢就醒了!
薛菡菱原本就對章享在幻境中的人生際遇就十分清楚,這般故意提問就是提醒他回想起來而已,果然,他的臉色已經回答了她的疑問。
“車裡的那場夢很美好對不對?你已經心想事成了不是嗎?
那麼,你為什麼不將這份美好的感覺封存起來,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緣分其實早在你的夢中就結束了……
如今的我,也早就不是你心底深處那個薛菡菱的樣子了,對不對?
——既然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薛菡菱了,那就更加不是你心裡真心喜歡的薛菡菱!
章享,當夢醒之後,你發現了你心底深處這種真實的想法之後,你開始感覺對不起我,是不是?然後你就本能回憶起那場車禍的可怕場景來提醒你自己,提醒你對我的愧疚跟責任,是不是?
章大哥!你走不出的只是那場夢魘般的車禍,你對現在的薛菡菱只是滿心的愧疚,但是,章大哥,愧疚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你該放手了!”
薛菡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在一層一層的剝開章享內心深處最深最真實的想法,令他幾乎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令他束手無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