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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我告訴他說:“我可以一邊雕刻一邊琢磨將來我要寫的那本書的內容。”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做三明治應該是別的什麼人的事兒,不是我要做的。就像人在夢遊時似的……你要不要來片成臘腸?有猶太式的和義大利式的兩種。吃點兒橄欖吧,這可是正宗希臘產的橄欖。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如果我僅僅是個普普通通的酒吧招待員,我會對現在知足的。”
“亨利,要知道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永不感到知足,知足者常樂。”他又開始勸導我了,“內德就是這樣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告訴你了沒有,他最近剛丟了工作,嘿!他受不了這個打擊。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想讓你時常關照點兒他。你也知道他總是那麼信賴你。這段日子,他大概會經常來你們這兒。別讓他出事兒,你能做到對嗎?酒對他來說只有壞處……。”
“對了。”他繼續說:“你看哪天晚上我是不是把我的象棋帶來?我的意思是等酒吧間裡空閒下來的時候。可能會整個晚上沒有一個客人。到時候給我來個電話。
還有一件事兒。我一直都在讀你借給我的那本書,就是關於象棋歷史的那本書。真是本好書。有空兒,咱們一定要到博物館去,看看那些中古時用的象棋棋盤,好不好?“
“成。只要我們能在中午之前起床就去。”
我的老朋友一個接著一個走到廚房和我聊天。他們還經常幫我招待來酒吧的客人。一有時候,一兩個客人自己走進廚房要杯酒,或者他們只是想看看我們在做什麼。
奧瑪拉始終也沒離開過廚房,滔滔不絕地說他在陽光明媚的南方種種奇特的經歷。他還在想要是我們三個一起回到南方該有多好。一切都將從頭開始。“真遺憾你們這兒沒有一張多餘的床鋪,”他邊說邊若有所思似的搔搔腦袋,“我們能不能把幾張桌子拼起來,然後在桌子上鋪張床墊?”
“以後再說吧。”
“可以,當然可以。”奧瑪拉又說:“什麼時候都可以。我不過是隨便這麼一想。不管怎麼說,能再次見到你我已經感到很知足了。我想你會喜歡南方的生活,至少那兒有清新的空氣……這裡天氣有些潮溼!真不如南方好。……對了,你現在還與那個瘋狂的傢伙保持聯絡吧?他叫什麼來著?我又給忘了。”
“你說的是謝爾登嗎?”
“對。是謝爾登,就是那個人。他不久就又會露面,你等著瞧吧!你知道在南美人們是怎樣對付他這種寄生蟲的嗎?他們會踏平了他在鄉下的那幢莊園,沒準兒還會私自判處他死刑呢!”
“對了,”他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袖口,“那邊坐在牆角里的那個女人是誰?把她叫到咱們這兒來,怎麼樣?我已經有兩個星期沒找過女人了。她別是個猶太人吧!
嗯,我敢打賭她絕對不是……。“說完他狡猾地嘿嘿一笑,又唱了一口白蘭地。
“亨利,下次我找個時間告訴你我都是怎麼戲弄那些我所到之處結識的女孩的。
聽上去一定很像《歐洲道德史》中的一章。有個女孩和一群身穿制眼的僕人。她一個勁兒地追求我,長得又很漂亮,我差點兒就要陷入情網了。這還是在彼得堡發生的事兒,後來在查塔努加我又遇到一個女色情狂,我幾乎都快被她榨乾了。這兩個女人都有點兒怪,還是福克納給我打聽了一些關於她倆的內部訊息。她們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近乎殺氣騰騰的感覺。最糟糕的還是她們很能纏人。我簡直受不了了,所以我就又回來了。我得乾點兒正事,但是上帝啊!紐約就像個停屍房!那些一輩子都呆在這兒的人一定是瘋了……。“
這時,那個奧瑪拉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的坐在角落裡的女孩用手示意他過去。
“對不起,亨利。”說著他就徑直朝那個女孩走過去了。
自從阿瑟·雷蒙德成了我們這間酒吧的常客以後,酒吧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隨他一道來的還有他的親密夥伴斯巴德·傑森和阿拉梅達,斯巴德的情婦。阿瑟·雷蒙德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別人進行激烈的辯論。當他和別人爭論時,他總是把兩臂交叉放於胸前,用腳尖著地。那樣子真是神氣活現。最令他高興的事莫過於使勁地擰別人的胳膊或是把別人的胳膊掰脫日了。吉姆·德里斯卡爾是他的偶像。
也許是因為前者曾學過彈風琴,阿瑟才那麼崇拜他。
阿瑟·雷蒙德總喜歡找麻煩。好像周圍沒有點兒麻煩事,他就不自在似的。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和他一同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