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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陽光已經有些**,照射在長安城的王府中,濃密的樹蔭下掩映著的湖水呈現出深綠的顏色。而此時一個膚色微黑,卻面相俊朗的少年撐著一個小舟泛於湖上,少年一身素裝,微眯著眼看著湖面,並非為著遊湖,只是前幾日大雨漫湖,勁風把一些雜草吹入了湖面,少年是被派來清理湖面的。
只見少年垂著眼簾,濃墨潑灑般的狹長睫毛在輕風中微微顫著,投下一片陰影於一雙淺棕色的眸子,只是這眸子裡空洞沉寂,一絲生動也沒有。
岸上,一個粗氣的男聲傳來:“喂,八號!打掃完了沒有?”
被稱為八號的少年,快速提手接住了滑落臉頰的汗水,然後轉身回話,聲音比岸上的男聲平淡得多,卻也簡短:“好了。”
岸上的男子不耐煩地道:“那就快去後院幫忙,三號他們都忙不過來了!”
聽到男子這話,少年垂了垂眸子,然後大力一撐,小舟便轉了方向直直朝岸上劃去。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從九道山莊中被李劍飛棍棒而趕出的熊倜,也是司徒爾嵐找了十二年的人。
而他之所以被人稱為八號,不過是因為當年王府買進府中的十三個奴隸,排號為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六號七號八號九號十號十一號十二號十三號。
他是八號。
奴隸不該有自己的姓氏,他也不想和別人說自己的姓名——八號也好。
當年在去往王府的後山路上,熊倜和其它十二個剛買進來的奴隸手腳上都戴著鐐銬,他努力的想著最後一次看到嵐是什麼樣子的。
他最後一次看到嵐,嵐已經沒有什麼樣子了。
她就那麼攤在地上,下半身被打得腫脹而使得她的雙腿不能併攏。她睜著眼睛,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他被鎖上鐐銬叫人拖走。
她的嘴蠕動了一下,似乎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其實當時熊倜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怕嵐挨不了,挪過去想替她承受,卻奈何人小體弱,還沒碰到嵐的身子,就又被人踢了回去。
之所以他能就醫得治,只是因為買他的人嫌棄他傷勢太重,無法奴役。九道山莊的人大概是怕回去無法交差,亦或是怕傳出去有辱山莊門風,於是派人治了自己,不過也才休養兩日,他就被帶到王府中了,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嵐。
不過熊倜相信,九道山莊會醫治他,同樣也會派人醫治嵐,只是如今嵐被賣到哪裡他不得而知。
因為身份問題,熊倜也從未出過王府,更別提找嵐了,但是在他心中,一直迴盪著那聲清甜的“熊倜哥哥”……
想來如今,嵐也該十六七歲了吧……
小舟靠了岸,熊倜便大步一跨上了岸,隨即便跟著不斷抱怨的男子去了後院。
後院不似庭院那麼美觀,人多嘈雜卻諸事繁多,不過若是王府的主人王員外在家,後院是半點聲音也不得有,眾人還得井井有條地做著雜役。今天難得放晴,王員外的姨太們皆紛紛請求王員外帶她們出遊,於是王府中的人都自然大膽隨性了些。
方才喊熊倜的乃是比他們十三個人還早入府的奴隸,於他們的排號,那個男子喚作五斗。
見到眾人在忙活,五斗也只是隨意碰碰東西嘮嘮嗑,然後就指了指劈柴的地方對熊倜道:“你去把那些柴都劈了,老爺回來之前再把這些都搬到廚房去。”
熊倜看了一眼,也不回話,直接朝劈柴的地方走去,然後拿起斧頭面色漠然的劈起了柴。
五斗又對著其他人交代了一番,晃了一會兒便不作停留的離開了。
三號和五號幾人正圍著木頭疙瘩釘著桌椅,見五斗走遠了,方不服地丟下了刀具,擼袖擦了擦額間的汗,呸了一聲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六號瞥了眼熊倜,然後低聲招呼眾人,示意了熊倜的方向道:“也就他整天跟個沒事人一樣,被五斗那麼整也不吭個聲。”
“人家無動於衷是人家的事,有本事你也像人家那樣,一人抵三人活啊。”
說著,眾人間鬨堂大笑。其中有個膽大的,往熊倜那裡走去,其他人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八號?八號!”
熊倜看了眼來人,又垂下眼去,手中劈柴的動作無間斷,薄唇微微輕啟:“什麼事?”
“咱們都做了一上午了,想去歇息歇息,要不你幫我們都做了吧?反正你一向力氣比我們大,回頭咱們多給你帶些好吃的,就當互幫互助,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