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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滿腔的恨意都施加在了面前這個破壞一切的“律師”身上。
幾乎用盡了畢生之力,躺在地上的袁小兵身體用力往上一彈,雙手抱住了許辭的脖子,不為別的,只為和他同歸於盡。
緊緊抱住許辭往橋邊一滾。後背轟然撞向欄杆的剎那,許辭及時伸出雙腿攀住欄杆,再打算借力而起重新制住袁小兵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年久失修的橋面欄杆本就搖搖欲墜,這會兒再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力。許辭與袁小兵,兩個人與一把槍,就那麼齊齊躍出欄杆,朝下面奔騰的河水摔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許辭閉了氣。
身體不可控地墜至河面之下,許辭在河水的包裹下睜開眼睛,透過並不清澈的、含著髒汙的河水,看到的卻是將近八年前在緬甸的一幕。
砰!砰!砰!
剛才的槍響喚醒了他特意掩埋在意識深處的記憶。
子彈奪取了所有隊友的性命。
最後漆黑的槍口終究對向了自己。
那一刻許辭最能感知的情緒卻不是恐懼害怕,而是痛苦與懷疑。
這是一項絕密的計劃,他們的行蹤原本只有少數幾個高層人士知道。
到底誰值得信任?
錦寧市是不是爛到根裡了?
當著國旗發過的誓是不是全被那人當做了放屁?
對上級的懷疑、失去隊友的痛苦、對當警察這件事的動搖……
它們在那一刻幾乎壓垮了許辭。
對著漆黑的槍口,情緒在瀕臨崩潰的時候,向來唯物主義的他居然也在心裡偏激地求了個來生——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不會再當警察。我的仇,我要親自去報。
水終究源源不斷地灌入口鼻,肺部傳來巨大的疼痛,許辭從夢魘般的過去中醒過來,迅速游到水面上。
換了一口氣後,他沒有立刻上岸,而是在深呼吸一口氣後重新潛入水底,他是在找袁小兵。
許辭找到袁小兵的時候,他已經瀕臨昏迷了。
將他抗在肩上,許辭頂著河水的壓力艱難往上,終究是把人帶了出去。此時兩人已在下流河岸。
將袁小兵放在岸邊一塊石頭上,許辭幾個巴掌把人拍醒。
回頭往橋上望了一眼,紅色警燈閃爍,警車已經開了過來,許辭再度提起袁小兵的衣領,左手拿出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脖子前,厲聲質問:“戒指到底是怎麼來的,告訴我!
“我向你承諾,你不會死在監獄。否則我根本沒必要救你。立刻告訴我真相!不然我會讓你比死痛苦一萬倍。”
差點溺斃的袁小兵頭腦無比昏沉、身體也沉重無比,在橋上那玉石俱焚般的一撲已幾乎耗盡他所有的力量與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