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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換上,只有李習安淡淡的掃了元喜一眼。
元喜心一緊,“出門在外講究那些只能被凍死。”
“原來你還知道閨中的女子不該這樣,看看你身邊的婆子和丫頭都被你帶成這樣了。”李習安回了一句,背過身子去換衣服。
元喜氣極,“我的嬤嬤和丫頭,自然像著我。”
李習安也不說話,只自顧的換衣服,綠竹一見兩人吵了起來,也不敢出聲,到是包易在一旁笑了,“趙元喜,安哥可從來不管別人在不在乎禮數,他這麼說你是關心你呢。”
還是包易瞭解李習安。
元喜橫了他一眼,“快把外套穿上,別被人發現了。”
包易手上不停,卻奇怪,“你怎麼知道給我們準備棉衣?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我又不是神仙。”除了房媽媽,其他兩人都看過來,元喜掩飾下自己的心虛,“在說你看看那棉衣,做的可都是女子穿的,是我想著回西北路上用,做大了些舒服,這才便宜了你們。”
“原來是這樣,那真謝謝你了。”包易相信了。
李習安挑挑眉,這麼蹩腳的理由,也就只有包易這樣的傻子才會相信。
換好了棉衣,身上也暖和了,折騰這麼一小天,眾人都累了,好在牛車很大,元喜和綠竹還有房媽媽三個靠在一起小眯了一會兒,也算是養足了精神,晚上還要趕一晚的上路,眼下重要的卻是吃的問題,當初元喜讓人把面都蒸成了饅頭,卻不想被下人都搶走了,身下的牛車裡都是米麵,卻不能動。
“房媽媽蒸了些乾糧帶著,你不用擔心。”元喜看著李習安,心想他怎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李習安唇角邊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又存糧又讓人買馬車,我想過定是準備要私下回西北,或隨著京城裡越來越不安,我就提前讓房媽媽蒸了些乾糧出來,鹹菜也用油炒過了,到時可以和饅頭一起吃,不過卻讓包易買了這牛車,到底馬車太引人注意,咱們看著都是個孩子,只有房媽媽一個大人,有心人看了會怎麼想?不過好在你想到了晚上出行,白天躲起來休息,到也解決了眼下的擔憂。”
看著李習安分析的頭頭是道,元喜真心佩服,“你這樣的腦子,不去做官真可惜了。”
“做官?如今連皇上是誰都不知道,給誰做官?我看還是做普通百姓好,管他誰是皇帝,只要吃飽餓不著就行。”李習安又恢復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
元喜知道他這副樣子是保護自己的外表,他真正的一面,或許就像剛剛那樣,誰活著都不容易,卻又不明白包易為何把自己弄成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甚至整日裡闖禍,按理說他寄養在包府,若是好好的,包府也不會打壓他,左右都想不透其中的原由。
那邊李習安卻笑了,似乎很享受讓元喜困惑的樣子。
越往北走,路上的難民越少,天色越黑,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不過卻不時的能看到屍體,看樣子多是餓死的。
這一晚上,除了房媽媽和包易換著輪著休息,在牛車上的其他三人也沒有睡著,黑夜裡又大冷的天,吹了一天一宿,是棉衣都打透了,途中吃的饅頭也凍了,眾人啃了幾口,能挺著有力氣,也再沒有胃口吃下去。
直到天放亮之後,又趕了一上午的路,到了峽縣的地界,眾人這才尋了地方休息。
峽縣緊臨京城,這裡卻多地山竹林,只是蝗災過後,山都禿了,竹林卻還在,山與山之間有很多條的小路,通向四面八方,元喜一行人就找了一處人跡少的小路里的一處山角下停了下來,只等著休養好了,天黑之後再趕路。
元喜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是銅川,離京城要隔兩個郡,坐著馬車也要一個半月的路程,元喜他們坐的是牛車,怕是沒有三個月都到不了。
一停下來,包易就去找水,房媽媽也從乾草的下面把小鍋搬了出來,只等著包易找來了水好做飯,綠竹在西北長大,自然熟悉這樣的環境,不用支使就去撿柴了。
“眼下所有人都往銅川去,怕是銅川那裡早就關城不讓人進了。”李習安悠悠的開口,目光望著遠處,似在懷念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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