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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身進來時,我抱著他的手沒控制住力道,指甲向皮肉裡一掐,他悶哼了聲,湊在我的耳邊低喘道:“明日要給你修修指甲。”
從前在凡界擺攤子算命,生意清淡的時候,我除了看看話本子,時不時也會撈兩本正經書來瞧瞧。有本挺正經的書裡提到“發乎情,止乎禮”,說情愛這個事可以於情理之中發生,但須得因道德禮儀而終止。與我一同擺攤子的十師兄覺得,提出這個說法的凡人大約是個神經病。我甚贊同他。本上神十萬八千年地也難得有朵像樣的桃花,若還要時時地地剋制自己,就忒自虐了。
事後我靠在夜華的懷中,他側身把玩著我的頭髮,不知在想些什麼。我覺得腦子裡那一鍋米糊糊還沒緩過勁來,仍舊糊著。
糊了好一會兒,迷迷濛濛的,猛然卻想起件大事。
阿彌陀佛,四哥說得也並不全錯,我萬兒八千年裡頭,極偶爾的,確實要粗神經一回。我上九重天來照看夜華照看了這麼久,竟將這樁見著他就該立刻跟他提說的大事忘光了。
我一個翻身起來,壓到夜華的胸膛上,同他眼睛對著眼睛道:“還記得西海時我說要同你退婚麼?”
他一僵,垂下眼皮道:“記得。”
我湊過去親了親他,同他鼻尖抵著鼻尖,道:“那時我沒瞧清自己的真心,說的那個話你莫放在心上,如今我們兩情相悅,自然不能退婚,唔,我在西海時閒來無事推了推日子,九月初二宜嫁娶、宜興土、宜屠宰、宜祭祀,總之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你看要不要同你爺爺說說,我們九月初二那天把婚事辦了?”
他眼皮猛地抬起來,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我的半張臉,半晌,低啞道:“你方才,說什麼?”
我回過去在心中略過了過,覺得也沒說什麼出格的,唔,或許依著他們天宮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