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糰子張了張嘴,望了望我,又望了望他的父君,掙扎了半日,終於道:“好吧,你摸吧,不過只准摸一下哦。”
夜華瞟了成玉一眼,重回到石桌跟前繪他的圖,提筆前輕飄飄道:“當著我的面調戲我老婆,誆我兒子,成玉你近日越發出息了嘛。”
成玉喜滋滋抬起的手連我衣角邊邊也沒沾上一分,老實巴交地垂下去了。
糰子將那沉沉的布套子一路拖進亭子,像模像樣地解開,果然是斬成段的果蔗。他挑出來一段尤其肥壯的遞給我,再挑出一段差不多肥壯的遞給他父君。但夜華左手握著筆,右手又壞著,便沒法來接。
糰子蹭過去,踮起腳尖來抱著他父君那沒知覺的右手,皺著鼻子啪嗒掉下來兩顆淚,氤著哭聲道:“父君的手還沒好麼,父君什麼時候能再抱一抱阿離啊。”
我鼻頭酸了一酸。折顏說他的手萬兒八千年地再也好不了了,他瞞著糰子,瞞著我,該怎麼便怎麼,自己也並不大看重。我為了配合他演這一場戲,便只得陪著他不看重。但我心裡頭其實很介懷這個事。可木已成舟,再傷懷也無濟於事,我在心頭便暗暗有了個計較,從今往後,我便是他的右手。
夜華放下筆頭來,單手抱起糰子,道:“我一隻手照樣抱得起你,男孩子動不動就落淚,成什麼體統。”眼風裡掃到我,似笑非笑道:“我雖然一向覺得美人含愁別有風味,你這愁含得,唔,卻委實苦了些。我前日已覺得這條胳膊很有些知覺,你莫擔心。”
我在心中嘆了一嘆,面上做出歡喜神色來,道:“我自然曉得你這胳膊不久便能痊癒,卻不知痊癒後能不能同往常一般靈活。你描得一手好丹青,若因此而做不了畫,往後我同團子描個像,還須得去勞煩旁人,就忒不方便了。”
他低頭笑了聲,放下糰子道:“我左手一向比右手靈便些,即便右手好不了也沒大礙。不然,現在立刻給你描一副?”
我張了張嘴巴。不愧是天君老兒選出來繼他位的人,除了打打殺殺的,他竟還有這個本事。
一直老實巴交頹在一旁的成玉立刻精神地湊過來,道:“娘娘風采卓然,等閒的畫師都不敢落筆的,怕也只有君上能將娘娘的仙姿繪出來,小仙這就去給君上取筆墨畫案。”
這成玉忒會說話,忒能哄人開心,這一句話說得我分外受用,遂抬了抬手,準了。
成玉來去一陣風地架了筆墨紙硯並筆洗畫案回來,我按著夜華的意思抱著糰子歪在美人靠上,見成玉閒在一旁無事,便和善地招她過來,落坐在我旁邊,讓夜華順便將她也畫一畫。
糰子靠在我懷中一扭一扭的。
夜華微微挑了挑眉,沒說什麼。落筆時卻朝我淡淡一笑,他這一笑映著身後黛黑的天幕,柔柔的燭光,仿若三千世界齊放光彩,我心中一蕩,熱意沿著耳根一路鋪開。
即便右手絲毫不能動彈,他用墨敷色的姿態也無一不瀟灑漂亮。唔,我覺得我選夫君的眼光真不錯。
這幅圖繪完時,我並未覺著用了多少時辰,糰子卻已靠在我懷中睡著了。成玉湊過去看,敢言不敢怒,哭喪道:“小仙坐了這麼許久,君上聖明,好歹也畫小仙一片衣角啊。”
我抱著糰子亦湊過去看。
夜華左手繪出來的畫,比他的右手果然絲毫不差。倘若讓二哥曉得他這個大才,定要引他為知己。
我一動一挪,鬧得糰子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就從我膝蓋上溜下去。他瞧著這畫,哇哇了兩聲,道:“成玉,怎麼這上頭沒有你。”
成玉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我見成玉這模樣怪可憐的,捱了挨她的肩頭,安撫道:“夜華他近日體力有些不濟,一隻手畫這麼些時候也該累了,你多體諒。”
成玉右手攏在嘴前咳了兩聲:“體、體力不濟?”
夜華往筆洗裡頭扔筆的動作頓了頓,我眼見著一枚白玉雕花的紫毫在他手中斷成兩截。
咳咳,說錯話了。
糰子很傻很天真地望著成玉,糯著嗓音道:“體力不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父君他雖然抱得起阿離卻抱不起孃親?”
我呵呵乾笑了兩聲,往後頭退了一步。那一步還未退得踏實,猛然天地就掉了個個兒。待我回過神來,人已經被夜華扛上了肩頭。
我震驚了。
他輕飄飄對著成玉吩咐道:“將這桌上的收拾了,你便送阿離回他殿中歇著。”
成玉攏著袖子道了聲是,糰子一雙小手蒙著眼睛,對著他直嚷採花賊採花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