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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天,也會體會到我如今這種痛雪
前恥的滋味。”
加拉哈德·萊維因坐立不安地在屬於他的座位上張望。以他現在的地位,與他父親的位置還有很大距離。但今天他的焦
慮不比在座任何一位少。
自他來教團實習起,還是第一次參加教團的全體大會。不過他知道這種大會不但不是什麼決策機構,甚至連訾議機構都
不是,只不過是宣佈一些重大事務的會議罷了。
他試圖與父親交換眼色,但米諾斯·萊維因不看他,不給他哪怕一點暗示。
但是他不相信,根本不相信。
“現在我已經把所有的情況告知各位了,”發言臺上那小個子帶著殘酷的勝利表情神采飛揚地宣佈,“經過元老院的投
票,決定由弗蘭特·海默爾先生繼任執政官職位。”
席下立刻譁然,卻也僅僅持續了幾秒,就歸於萬馬齊喑的寂靜。
“對不起,我有意見。”
他不知道是什麼驅動了他,但是直覺讓他無法忽視內心深處撲撲跳動的不安。他僅僅是明白,這一刻他不能坐視不理,
不然後悔的將不只是他一個人。
“哦?”拉塔託斯克輕蔑地看著他,“請問你對海默爾先生繼任執政官一事有什麼疑問麼?”
他模樣還像是男孩的好友一身正裝,不安地坐在拉塔託斯克旁邊的高背椅裡,眼神定定望著他,似乎在乞求這個學生時
代的朋友幫他解圍。
“我不是對他有意見。”他頓了頓,決定繼續,現在整個教團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簡直要把他點燃,“我認為此事太
蹊蹺,所以抱歉,我不能同意如此輕率的任命。”
“我想剛才我已經說清楚了。”拉塔託斯克冰冷地笑著,“維克多·梅利弗倫先生赴新德里後一直未歸,已經嚴重違反
教團規定,所以元老院罷免了他的執政官職位。”
“教團的規定中沒有條款說僅僅為了這個就要罷免執政官。”他用盡畢生的勇氣才支撐住自己不逃跑,周身的眼神越來
越尖銳,“你們連調查都沒有調查過就下結論了麼?”
“加拉哈德,你坐下!”
他猛得被一瓢冷水澆醒,米諾斯·萊維因狠狠盯著他,神情中卻包含意味複雜的悽切。
“我還沒說完。”至此他反而冷靜下來,“元老院連此次事件的基本證據都不肯提供,我不得不認為這其中有不可告人
的內幕。”
“你說什麼?!”這次是另一個官員站起來,“你要質疑元老院的決定?”
“我有權質疑一切我認為不正確的事。”
“你給我坐下!”
米諾斯·萊維因忍無可忍地從座椅上跳起來。他不明白,他唯一的兒子怎可以如此不理解他的苦衷,不理解他為了他可
以犧牲自己賴以信仰的原則和朋友。
“爸爸,您是一位法官,”但是他的兒子此時居高臨下,不屑地望著他,將他的靈魂一片片凌遲下來,“可是您居然允
許這種事發生,您真讓我失望。”
他語塞。
“好了,”拉塔託斯克再次發話,全場重新陷入鴉雀無聲,“除了萊維因先生,還有誰有異議?”
無人應答。
“那麼就透過了。”拉塔託斯克用一種大功告成的語氣說。
“那好。”
沒有人料到他還會冒出來,目光再一次以他為中心向內輻射排列。
“我不能承認現在的薔薇教團。既然你們不採納,那我也只能離開了。”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手背上的薔薇教團徽記逐漸顯現,然後閃爍一下消失。
“加拉哈德你…”
米諾斯·萊維因望著自己的獨生兒子當著他的面離開,他伸手想抓住點什麼,可是已絕塵而去。
20。Avalanche
巴黎城郊,秋。
如果要為法國的秋季定義一個色調,那麼應當是永恆經典的馥郁棕色,一如午後從他窗下經過的女子般芳香四溢,長髮
在陽光下折射出整齊的一條光痕。寬闊的梧桐葉泛著垂死的衰黃遍地凋零,踏上去聲音清晰而廉價,升起一股淡淡的樹
脂氣味。
天漸漸涼下來了。他透過高高的落地窗看陽光的色彩逐漸濃烈。令人不敢逼視的金紅色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