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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糧草,咱們如何能穿越戈壁荒漠?”李寒光身為中軍總管,自然最關心糧草問題。
雲襄點頭道:“所以在向西遷之前,咱們要最後一次不從給養。”
“何如補充?”趙文虎遲疑道,“如今瓦刺部落對砸門早已聞風喪膽,只要咱們一出現,方圓百里內的牧人都趕著牛羊逃得乾乾淨淨,咱們現在越來越難弄到給養了。”
李寒光也身有同感地嘆道:“是啊,咱們在這裡滯留一夜,相信這方圓百里之內,再找不到一頭牛羊,一粒糧食了。”
“是嗎?不見得。”雲襄嘴邊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我敢肯定在離這裡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就有咱們急需的給養甚至馬匹。”眾將士面面相覷,皆露出懷疑之色。
就見雲襄往北一指:“你們忘了在咱們身後緊追不捨的郎多殿下?”
武勝文先是有些疑慮,繼而恍然大悟,失聲道:“你,你是說從瓦刺寇兵手中搶糧?”見雲襄坦然點頭,他不禁連連搖頭,“瘋了!這簡直是瘋了!咱們三千疲憊之師。竟然要從瓦刺十萬大軍手中搶糧?”
“沒有十萬!”雲襄糾正道,“照常理來說,只需一至三萬精兵就足以對付咱們這三千多殘軍。因此郎多沒有必要浪費兵力率十萬大軍追擊,他最多隻率三萬輕騎緊追不捨,其餘兵力則部署在咱們南歸的路上,以房咱們逃回國。”
“就算是這樣。三萬人也不是咱們能對付的啊!”武勝文還是連連搖頭。
雲襄點頭道:“若以三千擊三萬,無疑是以卵擊石,不過若以三千擊一千還不能勝,那怎麼就都該葬身在這大草原了。”
只有趙文虎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微笑,微微點頭道:“原來公子堅持要在這裡歇息一夜,併火葬傷重而亡的兄弟,就要用火光將追兵引過來。”
雲襄擊掌嘆道:“趙將軍深知我心,如果是你進行指揮,當如何用兵?”
趙文虎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就見眾將士此刻置身於一個緩坡之上,坡底是一條几十丈寬的小河,蜿蜒在蒼茫的大草原之上。
他若有所思地道:“昨夜咱們渡河之時,派人探過水深,這上下游數里之內,就只有這出淺灘可渡。咱們三千餘人,竟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全都過河。瓦刺人如果循著昨夜的火光追來,也只能從這裡渡河。若等著他們躲過一兩千人之時,咱們以逸待勞,突然從坡下俯衝而下,定能擊潰剛渡過河的一兩千疲兵。郎多就算有再多人馬,也只能在對岸乾著急。”
雲襄贊許地點點頭:“昨夜渡河時我就留意到,前幾日的大雨使喝水暴漲,這裡的喝水最淺處已有齊腰深,附近又沒有數目可以搭建浮橋,要過河還真不容易。若是往日,郎多未必會冒險過河,單現在他以為咱們已是驚弓之鳥,只求逃命,不敢反抗,所以咱們就要在這裡給他點顏色看看。”
武勝文也恍然大悟,興奮地擊掌道:“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瓦刺人知道咱們新軍營不是好欺負的。”
說話間就見對岸有一人一騎疾馳而來,騎手勒馬在河邊站定,眾人仔細一看,隱約認出是是少林蘇家第一羅毅。雲襄隔河遙問:“追兵還有多遠?”
羅毅遙遙答道:“離這裡已不足四十里!”
“再探!”雲襄話音剛落,羅毅立刻縱馬飛奔而去。
趙文虎見狀恍然醒悟道:“難怪昨夜不見了羅毅和他那幾個光頭師侄,原來公子早已有心在此打一次草谷。”
“打草谷”原來是牧人秋季圍獵的統稱,後被瓦刺人引申為入關搶劫。新軍營深入帝國後,也靠搶劫瓦刺部落解決給養,因此也將搶劫瓦刺部落稱為“打草谷”,不過將瓦刺追兵作為“打草谷”的目標,這卻還是第一次。
雲襄笑著點點頭,揮手下令:“大家退到草甸中準備,聽我號令出擊。”
經過戰火洗禮的新軍營,早已是一支令行禁止的鐵軍,立刻退到坡上的草甸中,人馬伏低,靜等號令。三千多兵馬,不聞半點喧囂。
雲襄伏在坡頂的草叢中,靜等追兵的到來,沒多久就見羅毅與幾名武僧縱馬而回,從河灘淺水出涉水而過。在雲襄的招手示意下,紛紛縱馬來到他跟前。( 國士無霜手打)
羅毅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身後的武器,抹著滿臉汗珠伏到雲襄身旁,匆匆道:“瓦刺人離這裡大約還有十餘里之遙,人數大約兩萬五,全是輕騎兵。”
雲襄點點頭,他已經看到地平線盡頭湧動的騎手,如滾滾洪流般蔓延而來,耳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