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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從我手中奪去了《千門秘典》?是‘死神’,影殺堂排名第一的殺手,”他一聲長嘆,“他果然不愧是死神。”
雲襄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問。雖然《千門秘典》是先師的遺物,隱藏著謀取天下的秘密,但此刻在他心中,已經沒有當初的神聖。聽到它的去向,他的心中甚至沒有一絲要找回來的衝動。
這時南宮放突然詭異地一笑,悄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死神。。。。。。不是男人!”
雲襄一怔,正待接著問,就見南宮放緩緩地閉上眼睛,呼吸也漸漸微弱,就在雲襄以為他已平靜而逝的時候,他突然渾身戰慄,牙關打顫:“冷。。。。。。好冷。。。。。。”他死灰色的臉上那無助和驚恐,令雲襄心生憐憫,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希望用自己的體溫,稍稍減輕他的臨死前的恐懼和寒意。南宮放突然抓緊了雲襄的手,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嘶聲喊道:“我不想死,不想去那邊。。。。。。我爹爹,還有我大哥,還有欣怡和許多死在我手裡的人,都在那邊等我。。。。。。我不敢去見他們。。。。。。”
雲襄柔聲道:“每一個來到這世上的嬰兒,都是一張白紙,是成長的環境和經理決定了他的善惡。因此,他長大後犯下的罪惡,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罪惡,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罪惡。所以,你爹爹和哥哥會原諒你的,欣怡那麼善良也肯定會原諒你。”
“真的?他們真的回原諒我?”南宮放掙扎道,他越來越虛弱,每一句話都得拼盡全力。
“當然,就像我原諒你一樣。”雲襄輕聲道。南宮放囁懦著嘴唇想再說些什麼,卻虛弱得吐不出來。雲襄忙將耳朵湊到他嘴邊,勉強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瓦剌人要。。。。。。鎮西軍。。。。。。”
南宮放終於平靜而逝,十八個武僧閉目為他念起了往生咒。羅毅在旁也不禁雙手合十,為他默默祈禱。在死亡面前,每一個人,無論好人還是壞人,英雄還是惡棍,都一律平等。這就是佛的慈悲。
雲襄輕輕放開南宮放,起身對張寶和筱伯黯然道:“將他葬了吧,但願他能往生極樂。”
第二天黃昏,當雲襄趕回大同事,就見城裡氣氛迥異,街上不斷有兵將疾馳而過,匆忙中透露出大戰即將到來的肅殺和緊張。
由於明珠堅持要回大同,所以武忠只得將她護送回將軍府。雲襄也立刻趕去見武延彪,南宮放用明珠將他調離大同的舉動,加上他臨終留下的隻言片語,令雲襄十分擔心。他知道南宮放必定為瓦剌人設計了一整套入侵的計劃,這計劃一旦施展開來,鎮西軍必定危險萬分。
即使明珠郡主安然歸來,也依然無法沖淡將軍府內的緊張氣氛,眾人在內堂見到武延彪時,只見他身著戎裝,腰懸佩劍,竟是一副出征前的打扮。見明珠母女安然無恙,他草草安慰幾句,便讓他們回房歇息,然後轉向雲襄:“多謝公子救回郡主,我會稟明王爺,併為公子請功。”
雲襄擺擺手,開門見山地問:“武帥,我見城內大軍調動頻繁,不知有何行動?”
武延彪略一遲疑,還是坦然答道:“瓦剌十萬大軍從張家口以西三十里突破長城防線,兵逼北京。鎮西軍將連夜馳援北京!”
雲襄面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
武延彪沉聲道:“就在明珠遇劫的第二天,瓦剌遊騎出現在大同前方的豐鎮,並向豐鎮守軍下了戰書,就在咱們嚴陣以待,準備迎敵的時候,瓦剌大軍卻聲東擊西,肄業間從張家口以西三十里突破長城防線。那是鎮西軍與京師守軍駐防的交界,是整個長城防線最薄弱的環節,瓦剌人能準確的抓住這個點,我方一定有內奸!”
雲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雖然內奸已死,但他留下的計謀卻禍害不淺。雲襄突然想起南宮放臨死前留下的隻言片語,心中一動,忙問:“地圖在哪裡?”
武延彪指指案上的地圖:“公子請看!”雲襄湊過去一看,心中雪亮——瓦剌人要伏擊鎮西軍!
他對武延彪道:“武帥,鎮西軍不要妄動!”
“為什麼?”武延彪皺眉問。
雲襄指向地圖:“如果瓦剌人以一支佯兵騷擾北京,卻將精銳主力埋伏在大同到北京的必經之路,以逸待勞伏擊鎮西軍,請問武帥如何應對?”武延彪臉色微變,啞然無語。
雲襄又道:“鎮西軍若離開城高堵厚的大同府,與瓦剌角逐與曠野之上上,以瓦拉鐵騎的神速和戰鬥力,絕非鎮西軍可比。這是以己之短、迎敵之長,加上鎮西軍連夜趕路,人困馬乏,一旦遇伏,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