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回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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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聊齋]論背景板與炮灰誰更慘》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且說賈林氏探訪榮國府,巧遇周瑞家送花,林黛玉話頭歪刺,僕不入心,賈林氏看穿癥結,言語教侄。
賈林氏鬆開黛玉,隨手拈起一枝海棠宮花,展在侄女面前,黛玉傷心,見那宮花又氣悶,不好朝姑媽發作,只別過臉不看,不時擰著帕子拭淚,模樣慼慼。
“你和薛家同是客,周瑞家的不過主家奴僕,何以兩份態度待人,你可知?”賈林氏問黛玉。
黛玉聞言轉眸瞥了宮花一眼,艾艾望向姑媽又垂眼,抽噎答道:“不過欺我沒媽,無人相護罷了。”
梨香院那邊有媽有哥哥有僕從無數,如何能讓她受了氣?
只姑媽似有不同看法,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淺笑著道:“黛玉說的對,”
若是嫡姑太太賈敏親帶黛玉回來,單憑這層關係,在這府裡也能自在些,但卻不夠。
“但不全對,”賈林氏眸色幽深,“你這話說的意思,可是認為你在府中立足的一切都緣自你母親?”
黛玉猶豫著點頭,不對嗎?
如果母親不是外祖母的嫡親女兒,她如何能得老太太另眼相看,寢食起居一應比姊姊妹妹們都強些?
“你的母親確是你進入國公府的根本所在,但你在此立足的底氣,卻來自你父親。”賈林氏直直望著侄女。
只見她聽聞父親,眼中思念難掩,又帶著不解,嘴裡喃喃念著兩字,“底氣......”
賈林氏不等她問,又將海棠花兒置於她眼前,“這也是一種底氣,薛家的底氣。”
黛玉聽得似懂非懂,只盯著那堆紗花兒,面色懵懂,腦中一切似蒙著一層紗,她伸長手指,快要觸達。
“這是宮裡頭制的新鮮樣法,輕易不會流出,民間難尋,薛家從何而來?”賈林氏饒有趣味地看著黛玉。
黛玉張張嘴,自然想起薛家來歷,薛家乃皇商,在戶部掛名,領內帑錢糧……
“原是這樣......”她恍然,嘴裡訕訕,姑媽是說,薛家送宮花,不過是讓府里人都知道薛家與宮中來往甚密、關係不凡,彰顯......底氣。
她是極聰慧的,一點即通,只她不懂,簡簡單單一枝花兒,因何要弄得如此世故俗氣?
賈林氏見她明瞭,轉回正題,“你父乃聖上欽點的巡鹽御史,黛玉可知此官是作甚的?”
林黛玉搖頭,她只知父親公務繁忙,其他一概不知,蓋因父親休沐時只與母親和她烹茶彈琴,行風月清雅之事,從不將政務帶入家中。
賈林氏放下手中的花兒,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姑媽亦不懂,不過理著些莊頭鋪子上的庶務,故知一二,今兒與你說上一說,對與不對,我兒暫且一聽,自行分辨,”
林黛玉受賈寶玉影響,對讀書科舉、宦場沉浮之事無甚好感,但如今與父相隔千里,便是關於父親的丁點兒訊息,她都有興趣,眼中盛滿渴望。
“黛玉當知道,人必日日食鹽。
歷朝歷代,鹽鐵皆官營,朝廷開闢鹽場製鹽,可要將鹽供入千家萬戶,卻不是官府一家能辦到,因此,便需鹽商。
而商戶要成鹽商,又需向官府購入鹽引。
其中,官府發放鹽引由哪些商戶購得、商戶又是否依律繳稅、繳多少鹽稅等等,均屬鹽務,便是你父職內之事。”
林黛玉雖不知“鹽引”為何物,但大致聽懂了,只不明姑媽何意,卻聽姑媽還在講,“此事雖一環扣一環,清晰明瞭,但其中門門道道卻極多,
如商人逐利,何止一家想營鹽,可鹽引量又有定數,怎辦?唯有行賄,讓官府超發鹽引,你父親行監察之職,故此,行賄索賄之官商便要忌憚你父親;
又如鹽稅銀,此乃巨數,不防有人眼熱,從中扒拉一二,你父受天子命收繳鹽稅,若有人貪汙,便有你父之過;
再如私鹽,販私鹽者屢禁不止,可鹽場官營,這些人的鹽又從何處來,固有私造者,可屬少數,其餘多從官營場中得來,其中又涉官商勾結,你父要革私鹽,又觸這些人之利……”
“姑媽!”林黛玉驚撥出聲,緊緊抓著姑媽的手,面色惶恐,如姑媽所述,父親豈不處處危險?!
“別急,”賈林氏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父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必有安身立命又堅守其職的雙全之法,黛玉毋需憂心。”
林黛玉一聽,方稍定心神。
賈林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