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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未央個子較高,九歲的墨哥兒個子還沒到她的肩膀,加上墨哥兒又使勁地埋著頭,所以鍾未央這樣站著就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
鍾未央突然就蹲了下來,從下往上,看墨哥兒的臉。鍾未央原本以為墨哥兒是早熟,卻沒想到,孩子竟是一臉的害怕,目光畏畏縮縮!
墨哥兒察覺到鍾未央的動靜,眸子裡的恐懼更甚,相當的無助,窘迫又膽怯地偏了偏腳,動作慌張地側轉了個身。
鍾未央今天才知道,會哭的孩子並不是最膽小的。墨哥兒既不哭,也不會訴說委屈,卻只把膽怯一直鬱積在心裡面,把膽怯就像寒冰一樣,越積越多,這樣畏畏縮縮的模樣,無異於:一條落水狗被打斷了腿,然後被丟在所有人面前示眾,眾目睽睽,目光像火團一般炙烤著它的臉、全身面板,心卻在瑟瑟發抖。
不敢再刺激墨哥兒,鍾未央立馬站起來,把驚訝的目光看向司徒明。司徒明的目光正好也注視過來,兩個人無聲地對視片刻。
司徒明目光平靜,瞳仁漆黑,沒有絲毫驚訝,腳步沉穩地移過來,楷哥兒原本抱著司徒明的腿,這會子也被拖了過來。
司徒明抬起手,穩穩地放在墨哥兒的肩膀上,此時徹頭徹尾地像個長輩,語氣堅定地道:“別擔心。挨幾下手板而已,如果連這點小痛還害怕,哪裡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我和你父親也是挨鞭子長大的!比打手板心痛得多!”
司徒明的手寬大,正好襯托了墨哥兒小身板的單薄、消瘦。然而,司徒明手心的溫暖,也讓墨哥兒心裡好受了一點,鼻子和眼窩頓時酸酸的、熱乎乎的,很想哭。
司徒明又抬起頭,對鍾未央道:“阿川,去吩咐丫鬟吧!把他們送回瓊玉軒。”
墨哥兒的肩膀突然瑟縮了一下。用膽小如鼠來形容他,毫不為過。
鍾未央表情黯然、沉靜,腳步不急不緩地出了西側屋,去了堂屋裡,才低聲地安排丫鬟、婆子,以及吩咐人去抬肩輿來。
鍾未央正吩咐著,清江突然就急忙忙地領著太醫來了!“少夫人,田太醫來了!”
這來的也太快了!鍾未央讓小丫鬟領太醫去西側屋給兩個孩子看傷,她腳步沒有動,依然留在堂屋裡,目光稍有疑惑,靜靜地看著清江。
清江滿頭大汗,也顧不得去擦拭,連忙解釋道:“奴婢剛剛去到大門口的時候,就正好遇上了要出府去的田太醫,所以趕緊請了田太醫來。聽說,田太醫是剛剛給大少夫人診了平安脈,是大少夫人院裡的婆子送田太醫到府門口的,那兩個婆子還跟我說,大少夫人是因為喝了二少夫人送的桃花酒,所以動了胎氣。”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會兒吧!”鍾未央吩咐了清江,就進了西側屋。
田太醫正在詢問墨哥兒傷勢,問一些哪裡疼不疼的問題,很有耐心,但是墨哥兒一個字也不說,一聲也不吭,就一直低垂著腦袋,還跟鍾未央出去時的情形一樣。
而另一邊,小丫鬟已經在給楷哥兒塗藥膏了,楷哥兒仍舊緊緊地挨著司徒明。
司徒明正安靜地坐在炕上,眸子定定地看著墨哥兒。
楷哥兒十分機靈,一瞧見鍾未央走進來,他就立馬喊道:“九嬸嬸,我和哥哥還沒吃午飯,肚子餓!”目光很可憐,表情很委屈,如果是當小演員,那麼這個表情絕對相當到位、讓導演滿意!
鍾未央微笑了一下,當即就吩咐身後的丫鬟去傳飯來,然後腳步優雅地走過來,隔著一張炕桌,和司徒明一樣,在炕上坐下,目光也安靜地看向墨哥兒。
雖然墨哥兒不答話,但是田太醫經過仔細查詢,還是在他頭髮裡找到了四個破皮的小傷口,太醫親自給上了藥,然後恭敬地退開幾步,朝著司徒明回話道:“稟九少爺、九少夫人,兩個哥兒沒有其他妨礙,只是這幾天頭皮沾不得水,還要分早中晚,按時上藥,等結痂了,就沒事了。”
是因為被竹掃帚尾部的細小竹枝掃到了,所以才會破了皮,傷口原本很小,也只出了一點點血絲而已,但是被太醫這麼鄭重其事地對待,兩個孩子彷彿傷得不輕一樣。
“有勞田太醫!”司徒明站起身,抱拳回了一禮。可見,對太醫,他是很尊敬、客氣的。
“不敢當、不敢當!”田太醫連忙後退,又多回了幾個禮。
鍾未央也站了起來,聲音清晰地對丫鬟們吩咐道:“去抬肩輿來,送田太醫去府門口。”
“是!”兩個小丫鬟連忙出去分派肩輿,秋香暫時沒走,目光詢問地看向鍾未央。
鍾未央對她比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