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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走了片刻神,腦海裡回想起小兒子臨走前說的話。
“母親,小九把阿川和孩子託付給您。”
國公夫人的目光閃爍,眼角溼潤起來,她閉嘴沉默著,既說不出違心的話,但也不敢頂撞太后。
在皇宮這個大染缸裡浸染了這麼久,經歷過太多的陰謀詭計,並且還能笑到最後,所以太后終究是個老謀深算的女子,她一眼就看穿了國公夫人的情緒,一邊慵懶地擺弄著那長長的、尖尖的指甲套,一邊說道:“你先起來吧!如果這事你不敢做主,我自會跟國公爺商量!”
太后輕輕地喚了一聲“邢公公”,立馬就有一個白白胖胖的沒長鬍子的太監從珠簾外跑了進來,他的模樣就像滾動的大胖球!
“太后,有什麼事吩咐小的?”邢公公一邊行禮,一邊小聲地說著話,態度謙卑。
“你去給鎮國公帶一句話,問問他,如果本宮給鍾氏賜一杯毒酒,他答不答應?”太后用她那接近黃昏的聲音輕描淡寫地說著話,揚一下手,吩咐道:“現在就去吧!快點兒!”
鐘太太低頭沉默,眼神深邃,這會子沒有洩露自己的心思。
……
一刻鐘之後,鐘太太出現在了宮門口,滿腔火氣地吩咐馬車伕快點快馬加鞭地趕回國公府去!
元嬤嬤陪著國公夫人一起焦急上火,她閉著雙眼,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正在向菩薩祈禱。
國公夫人右手握拳,撐住額頭,眼神焦急地在考慮著什麼,疲憊得像搖搖欲墜的暮春梨花。
馬車疾速驅馳,車輪的“軲轆”聲單調乏味。當國公夫人終於趕回到國公府,下了馬車時,卻正好看見了白胖的邢公公手拿拂塵,笑眯眯地從國公府走出來,邢公公快速地朝國公夫人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領著小太監和侍衛,匆忙地騎馬走了,顯然他是顧忌著太后的吩咐,所以行動間顯得很趕時間!
國公夫人緊緊地閉一下眼睛,剋制住腦中的暈眩感,提起裙襬,朝國公爺的外院書房奔去!
“夫人!”元嬤嬤目光詫異,臉色蒼白地跑在後面追著。
人命關天,又或者是因為對鍾未央的真心真意的維護,所以國公夫人以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焦急、擔憂和失去優雅過,像尋找水源的乾渴之人。
國公爺正站在書房的門口沉思,偶然一抬頭,眼神裡出現不可思議的情緒,然後輕鬆地一張開手臂,就恰好接住了差點昏倒的國公夫人。
“國公爺,你怎麼回答邢公公的?”國公夫人喘著氣問。事實上,在太后面前,國公夫人顯得人微言輕,她就算求上一千句話,也比不上國公爺的一個“不”字來得有用!
以一個妻子對丈夫的瞭解,其實她早就猜到了國公爺不會害鍾未央的,但是,她還想確定一下!
“夫人,你放心,先休息一下。”國公爺的聲音有點蒼老,氣息卻很渾厚,他輕鬆地打橫抱起妻子,蹙起眉頭,臉色嚴肅,腳步沉穩地往書房內的軟榻走去,一點也不見他著急。
國公夫人朝元嬤嬤使個眼色,元嬤嬤趕緊幫忙關上了書房的門,安靜地守在了門外面。
書房裡,國公夫人和國公爺正在低聲密談。
——
紅色朱漆,翠色琉璃瓦,都像刀劍一樣在太陽底下閃著光。宮牆厚重而肅穆,像一張張御林軍的臉,冷冰冰的,硬邦邦的,早已看不見人情味!太后的慈孝宮裡,邢公公正低著頭、彎著腰,態度恭敬而謙卑地稟報:“聽了奴才傳遞的話後,國公爺說,鎮國公府這些年並不是一帆風順地享榮華富貴,外面從不缺詆譭和中傷他的話,因為倚仗太后的福氣,才沒有讓一些小人得逞罷了。如果這次國公府避謠言如虎,那就反而是中小人的圈套了!別人巴不得聲名赫赫的司徒家自亂陣腳。讓太后不必憂心,司徒家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太后,這就是國公爺讓奴才帶回來的話。”
太后先是皺眉,忽然就笑了,眼中流光溢彩,像極了狐狸的眼神,用手撐著臉頰,自個兒在心裡私語道:我的這個兄弟啊,別人說你在戰場上殺人如麻,連眼都不眨一下的,可是回了家裡,你怎麼就婆婆媽媽起來了呢?不過是讓你除掉一個麻煩而已,你就囉嗦了這麼一大堆的話!還像以前一樣,把自家的人看得比什麼都重!你真以為我會被你騙麼?
宮殿裡安靜得肅穆,太監和宮女們都在小心地呼吸著,嘴巴閉得很緊。
太后自個兒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搖頭,撐著手臂,手背貼著臉頰,像個正在做夢的少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