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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母親回來後臉色很蒼白,又氣得不輕,胸口一直在起伏,鍾未央猜想著父母親一定又是沒談攏,她靜靜地給遞了一杯茶,然後就站到鐘太太身後,給捶著肩背。
過了好半晌,鐘太太才稍稍平息了怒氣,吩咐了屋裡的丫鬟全都退下去,然後輕拍著女兒的手,疲憊道:“阿川,你父親是靠不住的!不是我們母女倆的依靠。可惜,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你沒有親兄弟。”
鍾未央順勢環抱住母親的肩膀,輕輕地把臉相貼,緩緩道:“靠自己總比靠別人更踏實。何況娘不也從不去找外祖父和舅舅他們訴苦嗎?我是孃的女兒,我也可以的。雖然大哥和我們合不來,但是二哥、三哥、四哥,還有五姐、六姐都對我很好,對您也很孝順呀。”
鐘太太聽後,沒有說話,疲憊地嘆氣。她從不刻薄庶子、庶女和丈夫的小妾,一直與人為善,就是為了讓女兒以後至少有個肯相幫的人,不至於孤立無援。反正她也不喜歡鐘老爺,談不上拈酸、吃醋這些,所以幾個庶子、庶女倒是被培養得很出眾,也為她贏得了一些賢名。這些賢名會像光環一樣,也籠罩在女兒的身上。在丈夫說出與鎮國公府的這門親事以前,已經有不少的人家為結親的事來探過她的口風,她其實也看中了幾個人選,還在思量中,偏偏鍾老爺連個招呼也沒和她打,就私下裡和鎮國公府商議親事了!
偏偏是太后的孃家、當今聖上的外家--鎮國公府,不是旁的小門小戶,想反悔都難。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又變得剛毅起來,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娘,你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臉色很不好。”鍾未央看著母親很疲憊的樣子,伸手觸到母親的額頭又是冰冷的,抑制不住地心疼。
鐘太太點頭,就著身下的芙蓉榻躺下了,疲倦地閉上了眼睛,連呼吸都顯得疲憊。
鍾未央給母親肚子上蓋上了薄毯,然後腳步輕輕地出去叫了大丫鬟秋蘭進來搖扇子,她去了設在東廂房的小書房裡,替鐘太太核對賬冊。
她很慶幸,母親趙氏不是那種專門管著女兒繡花的老古板,相反的,管家理事的時候從不避著她,早早地教她看賬本,親自教她人情世故,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前世在現代的她了,變得不只是容貌、家世,還有為人處事的思維。如今把她和任何一個大家閨秀放一起比較,她都不會自卑的,與前世的埋頭做人不可同日而語。
不一會兒,翠靈端了一碗用井水湃過的冷茶進來,輕輕地放在鍾未央手邊,鍾未央繼續核對了一會兒賬目,發現她還沒有走,不由得抬起頭來,目光看向她。
翠靈嬌俏地吐一吐舌頭,連忙稟告道:“姑娘,二少爺來了,剛才還特意問我,太太的身體好些了沒有?”越說到後面,她的臉色就越嬌羞,最後變成了嬌花般的緋紅色,像喝醉酒一樣的醺醺然,彷彿很陶醉。
鍾未央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思索著沒說話。
翠靈遲鈍地醒悟過來,低頭嬌羞地笑著,小聲道:“姑娘,二少爺正在堂屋裡等著你。”說完,提起腳就匆忙地躲走了。
鍾未央走出小書房,沿著遮陽的簷廊,拐一個彎,就到了堂屋。門口站著的小丫鬟翠柳才*歲,正仰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屋簷下掛著的鸚鵡玩,沒察覺到鍾未央走過來了。
鍾未央身後跟著的翠雲和翠陌便一個幫著鍾未央打起竹製的門簾子,另一個氣呼呼地去教訓那當差不用心的小丫鬟了。
鍾未央沒有阻止,徑直進了堂屋。
“七妹妹!母親可好?”說話的是鍾家的庶出二少爺鐘意,長著張圓圓的臉,身材有些胖,個子中等,雖不甚英俊,但勝在讓人有親和感,而且看上去幹乾淨淨的,很無害、良善的模樣。他見鍾未央走進來,就先站了起來說話。
鍾未央此刻撇開心裡那些沉重的包袱,很輕鬆、自然地微笑答道:“二哥!母親只是累著了,沒什麼大礙,正在屋裡歇著呢,估計要休息幾天。她好不容易免了哥哥們兩天的請安,沒想到二哥卻‘自討苦吃’來了!”
鐘意用手中的摺扇輕敲了一下鍾未央的頭,笑道:“調皮!”
兩人隔著張茶几,在漆紅色太師椅上坐下後,鐘意不放心地又問道:“聽說那些家丁都受傷了,不知道七妹妹有沒有被嚇著?”
鍾未央微笑著,給出鐘太太早就交待好的標準答案:“沒什麼事,二哥別擔心。只是在城門口遇上了幾隻瘋狗,家丁們被咬了幾口罷了,後來又在路邊的草叢裡發現蹲了一個人在那裡,於是副總管劉叔就把他逮回來審問了。”不道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