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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驁長得真是好看。脊背是蜜蠟色的,面板很緊,在宮燈暖洋洋的照射之下,身上依稀有一層細密的茸毛,正泛著橙黃色的光暈。班媞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知羞恥,只好閉上眼。
感覺太過安靜了,班媞又睜開了眼,居然正對著劉驁的一雙大眼睛。似乎劉驁正在俯身研究她。她又看到了他眼裡那盞小小的火苗,跳躍,燃燒,像是要把她看到骨頭裡。劉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她的臉頰含在自己的手心裡,班媞只覺得他的手滾燙滾燙的,身體也是熱的。她轉過頭去,沒有勇氣再看他的眼睛,直到這個男人已經覆在她的身體上,慢慢地進入她的身體。
早晨,班媞先醒來的。她看到她和他都裸露著,光著的兩雙腿絞在一起,被子早不知什麼時候被蹬下床了。床榻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就這樣鋪陳著,在她看來十分扎眼。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好好地看過自己的祼體,何況還有一個男人的?班媞有點受不了了。太銀蕩了,本來這種場面是她連想都難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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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第一部:許後(14)
班媞下意識地要摸摸自己發熱的臉,忽然發現,過了一夜,她的手還被抓在劉驁的手裡,他的十指,叉在她的十指中,你的依偎著我的,一個挨著一個,似乎十分纏綿。她不敢動了,不想驚醒劉驁。
這個人,怕是愛上我了吧?她被自己湧出來的這個念頭嚇壞了。可是,這個想法一旦滋生,就像雨後的蘑菇一樣吱吱吱地生長,摁都摁不下去了。
日子還是那樣慢慢悠悠地流淌著,一點也不在乎當事人如麻的心事。班媞常把這段記憶拿出來溫習,一遍一遍地熨平,檢點哪個細節是被疏忽和遺漏的。她那天的投壺,姿勢到底是不是難看?她笑了嗎?可那時,她難堪得都快死去了,那朵笑容也像牛皮一樣僵硬吧?那身衣服,她已經很少穿了,天氣漸漸轉暖,可她有時會在記憶裡把它們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皺褶、每一個暗花都撫摸一遍。
班媞想起,第一次和劉驁一起度過的那一夜,竟然像個夢,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實際上,她那時也跟一截木頭沒有什麼區別,對她而言,劉驁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那種狼狽,她忘記還來不及呢。很久以後,班媞都不能接受自己已經破了身的事實。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劉驁那麼依戀她,她想,她也是愛他的,劉驁就是她的男人。
許?快要生產了,因為曾流產過,現在便不再出門,也不再讓劉驁近身,專心保胎。不過,劉驁每隔數天都會去看望她。與此同時,劉驁每天晚上都固定由班媞侍寢了。有時下朝過後,他會輕車簡從地來到扶荔宮。有時,他們會整夜整夜地說話。劉驁總是要摟著她,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會在偌大的床上搜尋她,然後,用身體纏繞著她,包裹著她。
早晨,班媞醒來了,看到自己正枕在劉驁的胸膛上,他還沒有醒,半邊睡榻都是她散漫的長髮,烏黑油亮的,像水草一樣爬滿了整個枕頭。水紅色的絹被,已褪至腰間。班媞悄悄爬起兩步,把臉貼著他的臉。劉驁微微地動了一動,她還不敢動,可是,他的眼睫毛已經在她的臉上撲閃撲閃了,像含在掌心的蝴蝶正在翕動著翅膀。班媞被撩得癢癢的,也低下頭,用力地在他的臉上扇動著睫毛。
“呵!”劉驁忍不住先笑起來,“你欺負我!你仗著你的睫毛比我長,就欺負我!”
那時,都是一些漾滿了水的青春,滿得都要溢位來了。
三個月後,也就是建始二年七月,班少使被加封為婕妤,從扶荔宮改遷到了增成舍。
班媞升遷很快。婕妤位比列侯,僅次於皇后和昭儀。這種地位頗為重要,宮闈內,妃嬪有各自的品佚,后妃之間的膳食、車輿、儀仗、冠服、頭飾、生育,以及喪葬諸方面均享有不同待遇,處處都分尊卑貴賤、等級高低。事實上,最寵愛的妃子常被封為婕妤,而非皇后,這幾乎已是本朝皇帝的通例了。在後宮,班婕妤僅排在許皇后之下。她的父母班況一家,也因此致仕就第,從上河遷往富庶之地昌陵。此外,除原本貼身侍女李平和郭寶兒之外,班婕妤還可增配十六名宮女,僕人雜役另計。
後宮有八個區,增成舍在第三個區,比起扶荔宮的逼仄與窘迫,差別簡直不可以道里計。增成舍右邊是南北向的一條寬闊甬道,四面圍牆,院落五進,院中種滿玉蘭及木芙渠,這點,也讓班媞很滿意。中長秋領著班媞去看正殿與偏廳,寶兒拉著李平,在新的宮殿裡東摸摸、西看看,一邊開心地旋轉著,跳躍著。班媞笑著,沒有制止她們。來到這個新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