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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劉驁決定馬上召見王章。
劉驁便發現王章很對自己的胃口。他一直覺得自己在朝廷中很孤獨,他太想在王鳳之外有自己的心腹了。張禹、谷永、甚至史丹,這些人都各有自己的利益主張,不是善類,劉驁駕馭不了;劉向也就只能做個學究,不能指望。而這個王章,看來可以輔助他。王章說:陛下未有子嗣,親近定陶王,是天下歸心,當有祥瑞;只有大臣專政,違背常理,才會有異兆出現。王章又細細地分析起大將軍的不是:他不該趕走定陶王,不該以閨門之私逼死樂昌侯王商,更不該把已許配給人的小妾的妹妹送進後宮,還攛掇著陛下封為張美人。
張美人之事,劉驁也是後悔的。王鳳為了同劉家進一步攀親,便將其小妾的妹妹、一位已出嫁了的女子送至後宮。王鳳隱瞞了事實,直至劉驁已寵幸這名女子並封為美人之後,此事才曝了出來,而且在朝臣中引起過一場軒然大波。劉驁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只是太常丞谷永勸說道,皇帝聘妃,無非是為了繁衍子息,只要能生產,以延續皇家血統,則無論美醜,無論嫁否,無論老幼,無論貴賤,皆無不可。劉驁也覺得只有這種說法尚能儲存一點顏面,只好不予追究了。
王章當時就表示過不同意見。這一次,王章又提起這件事,向劉驁分析說:“已嫁之人不宜再配至尊至貴的皇帝,大將軍有欺君之罪,應當免職歸家。而且,當年大將軍彈劾樂昌侯,盡是以閨門過錯來詰責人家,逼死樂昌侯;而今日,大將軍自己卻在閨閣之事上犯下這等大罪,又當如何處置?張匡還說樂昌侯要送女兒入宮,有做呂不韋的嫌疑;而大將軍將已出嫁的女子送入宮並受冊封,這不更肖似呂不韋的行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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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第二部 五侯(18)
劉驁聽得沉聲不語,心頭小鹿亂跳。王章細細分析王鳳和王氏家族如何假公濟私,依東宮之尊,借甥舅之親,作威作福,每一樁每一事無不重新勾起劉驁的回憶,進而強化了這種不滿。王章最後又說:“如今,王氏一姓,乘朱輪華轂的權官就有二十三人,天下的政事大小,皆出自王鳳一人之手,陛下卻連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王章說得對,劉驁沒有生氣。前些天他想封劉向的兒子劉歆為中常侍一事,不就是王鳳輕飄飄一句“不行”就告吹了嗎?劉驁握住王章的手,撫著他的背,君臣二人越談越投機,已經開始考慮把王鳳的勢力打掉以後,該用誰來接替王鳳的問題了。他們甚至還細細地討論了定陶王的舅舅馮野王接任司馬大將軍的可能性,因為馮野王早有才名。劉驁十分興奮,有了一種壯烈的感覺,他相信找到了重振朝綱的一個契機。從此,我要發憤圖強啦。
然而,劉驁沒有想到,有人在宣室殿外聽到了天子與京兆尹的謀劃。太后從弟之子、侍中王音本來有事想求見劉驁,聽聞天子在宣室殿裡批奏摺,便趕了過來。可是,他發現皇帝的左右近侍都被留在門外了,一問,原來是皇帝親自召見京兆尹王章。夤夜時分,皇帝和京兆尹單獨傾談了大半個時辰,這有點不合常理;王音不由自主就把耳朵貼得離門更近些。侍從知他是天子近親,也沒有加以阻攔。
王章向天子分析了自己的見解以及方案策略,又談了一個多時辰;外面的王音也聽了好一會,慢慢就明白劉驁的意思了。王音的手心攥著一把汗,心裡頭也有一面小鼓在咚咚地響:如果連王鳳的處境都不妙起來,那他王音的日子還能有多好?越聽下去,這面小鼓敲得愈發緊起來,簡直像是在催,出征啦,打仗啦。
王音沒有聲張,連夜趕到陽平侯府,把前因後果一一稟報王鳳。
劉驁收到王鳳稱病乞骸骨的上書,心中高興。他也疑惑過一下,王鳳好好的,為何要告老還鄉?再一想,又釋然了,估計是母親也不樂意他趕走定陶王,給他施加壓力了呀。王鳳既然稱病告老,那就好,給他多些封邑,也算甥舅一場,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劉驁當即准奏。
可是,劉驁沒有料到,王太后一聽王鳳要告老回鄉,返回封地,馬上捶胸頓足。開始他還不以為然,長信中太僕親自到未央宮來報,王太后已整整一天沒有進食了。劉驁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覺得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王鳳忽然辭職難道僅僅是用來試探他的?還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劉驁看到王太后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只是抬抬頭,眼睜睜地看著帳幔,既不吃飯,也不說話。他還沒有見過母親這麼憔悴的樣子。劉驁接過宮婢遞過來的細粳米粥,把一勺吹涼的粥送到太后的嘴邊。太后抿著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