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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咖啡燒得不壞,我正感覺無聊,吃了一杯咖啡,人覺得好些。我望望桌上放的那瓶酒。真是饞人呀,可是,我說,滾他媽的蛋,我決不想它,於是又點起一支菸。我想伊莎貝兒就會來了,可是,她並不來;我變得神經非常不寧起來;我最恨等人,而且屋子裡沒有什麼可以翻閱的東西。我在屋子裡開始走動起來,看看牆上的畫,但是,眼睛始終離不開那個混蛋的酒瓶。後來我想,我只倒一杯出來,看看它。它的顏色確實好看。〃
〃淡綠色。〃
〃對了。怪吧,它的顏色就跟它的味道一樣。那種綠色就象你有時候在一朵白玫瑰心子裡看見的那樣。我非得看看它的味道是不是也是這樣不可,我想嘗一下對我不會有什麼影響;我只打算呷一口,接著,我聽見一聲響,我當伊莎貝兒來了,就一口把酒喝掉,因為我不願意被她撞見。但是,伊莎貝兒並沒有來。天哪,我自從戒酒以後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好受過。我的確開始覺得人又活絡起來。那時候,如果伊莎貝兒進來,我想我現在和拉里已經結過婚了。我不懂得那將會是怎樣的結果。〃
〃她沒有進來嗎?〃
〃沒有,她沒有來。我很生她的氣。她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叫我這樣等她。接著,我看見杯子裡酒又滿了;我想我一定是無意中把酒斟上,不過,信不信由你,我並不記得我曾經倒過。可是,再把酒倒回去太沒有意思了,所以我就把酒喝掉。沒有話說,酒實在太美了。我覺得自己變了個人;覺得自己在大笑,三個月來,我從來沒有這樣感覺過。你可記得那個老屈死說,他在波蘭看見有人用大杯子灌這種酒,但是神色不動嗎?哼,我想,一個波蘭狗崽子喝得了,我也喝得了,管他媽的索性喝它個痛快,所以我把剩下的咖啡倒在壁爐裡,把杯子斟得滿滿的。什麼母親的奶是天下最美的,完全胡扯。這底下我就記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敢說等到我喝得盡興之後,瓶子裡已經所剩無幾了。接著,我想到我要在伊莎貝兒進來之前溜掉。她几几乎撞上我。我才走出前門,就聽見瓊妮的聲音。我奔上公寓的樓梯,等她們全都進了自已公寓關上門之後,再奔下來,上了一輛出租汽車。我叫車伕死命地開,他問我上哪兒去,我向他哈哈大笑。人就象成佛成仙一樣。〃
〃你回自己的公寓沒有?〃我問,明知道她沒有回去。
〃你把我當作什麼樣的大傻瓜?我知道拉里會來找我。那些我常去的地方一處也不敢去,所以我去了哈基姆那裡。我知道拉里決不會在那裡找到我。再者,我還要過一下煙癮。〃
〃哈基姆是什麼地方?〃
〃哈基姆。哈基姆是個阿爾及利亞人,而且只要你付得起錢,總能夠替你弄到鴉片。他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你要什麼他都能給你弄到,不管是男孩子,是男人,是女人,或者黑人。他手邊總有半打阿爾及利亞人隨叫隨到。我在那裡住了三天。我不知道搞了多少男人。〃她開始吃吃笑起來。〃各式各樣的,和各種膚色的。總算把損失掉的時間撈回來。可是,你知道,我害怕起來了。我覺得在巴黎住下去不安全。我怕拉里會找到我,而且我的錢已經花光,那些狗孃養的,你得付錢,才跟你睡覺,所以,我就出來了,回到公寓裡,給看公寓的女人一百法郎,告訴她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已經離開了。我把行李打好,當晚就坐火車來到土倫。一直到抵達這裡之後,我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你從此就沒有離開嗎?〃
〃一點不錯,而且我要一直待下去。這兒的鴉片煙要多少有多少。那些水手從東方帶來的,上等貨色,不是他們在巴黎賣給你的那種爛狗屎。我在旅館裡有一間房間。你知道,商業與航海旅館。晚上你走進旅館,過道里全是鴉片煙味。〃她放蕩地喚一下鼻子。〃又香又刺鼻子,你知道客人們就在自己房間裡抽,使你有一種親切之感。他們而且不管你帶什麼人進來睡覺。早上五點鐘時,他們來敲敲你的門,喊那些水手上船去,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膽睡覺。〃接著,並不改換話題,就說:〃我在沿碼頭的一家鋪子裡看見一本你的書;早知道要碰見你,我就會買下來,叫你籤個名。〃
剛才經過書店時,我曾經停下來看看櫥窗,注意到在別的新書裡面有一本我的小說的法譯本,是新近出版的。
〃我想,你看了不會覺得好玩的,〃我說。
〃為什麼不?你知道,我是能夠看書的。〃
〃而且你還能夠寫,我相信。〃
她迅速地看我一眼,大笑起來。
〃哎,我小時候常常寫詩。想來一定不象樣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