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噓!小聲點兒,千萬別提保密局,我是你堂弟,是做古玩字畫生意的,記住啦?”
“記住啦,您不是保密局的,您是……”
“文三兒啊,你可真是個豬腦子,我和你說幾遍了?千萬別提保密局,一個字也不能提。”
“是,是,你是我堂弟,我說堂弟啊,這我就不明白了,那保……什麼的是個多露臉的差事?幹嗎不能提?上次大褲衩子跟我犯各,我一亮牌子,這小子一聽當時差點兒尿褲子,這牌子可管事兒啊。”
徐金戈一撩長衫坐下,打量著屋內的陳設說:“堂兄,你怎麼一個人喝酒?也該讓讓我吧。”
文三兒這才想起讓酒,他給徐金戈倒了一杯酒:“請,徐……堂弟,咱哥倆兒一口乾了。”
兩人都一口把酒乾了。
文三兒又替徐金戈把酒滿上,小心翼翼地問:“堂弟,你怎麼做上字畫兒生意啦?這年頭兒,窩頭都快吃不上,還有人買字畫兒?”
徐金戈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說:“當然有,字畫兒這東西到什麼時候價格都只升不降,關鍵是看你手裡有什麼貨。堂兄呀,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一筆買賣,這件事還要請你幫忙,要是做成了,你我都能撈上一筆,你幹不幹?”
文三兒一口乾掉杯中酒,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態度堅決地回答:“幹,只要有錢掙,又不用掉腦袋,我幹嗎不幹?”
徐金戈湊近文三兒:“還記得佐藤那幅《蘭竹圖》嗎?”
“怎麼不記得,後來不是讓花貓兒搶了嗎?花貓兒這小子手夠黑的,為這點兒事把人家一家子都做了,真可惜了那日本小娘們兒……”
“我告訴你,這幅畫兒現在在我手裡,我正滿世地找買主兒呢。”
“喲,這事兒我可幫不上忙,您也不瞅瞅我認識的那些人?不是拉車的就是擺小攤兒的,這幫孫子除了窩頭,別的什麼也沒見過,您要給他張字畫兒,興許就擦了屁股。”
“可你別忘了,當年燕京大學羅教授看上了這幅畫兒,陳掌櫃沒賣,卻黑了心地賣給日本人,這件事兒被陸中庸捅到報紙上,讓大學生們把‘聚寶閣’砸了,這件事兒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可羅教授已經死了……”
“可他女兒羅夢雲不是還在嗎?據我所知,羅家還是有些家底兒的,羅夫人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也喜歡古玩字畫兒,聽說羅教授在世時,買古玩字畫兒不惜傾家蕩產,但羅夫人的陪嫁資產他卻不好意思動,我琢磨,羅夫人和羅夢雲肯定對這幅畫兒有興趣。”
文三兒興奮地一拍大腿:“嗨,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茬兒忘了?現在好辦了,我正給羅小姐拉包月呢,這筆買賣我牽線。”
徐金戈鄭重其事地說:“你記住,上趕著不是買賣,你在羅小姐那裡只能點到為止,她如果有興趣,你就引薦我和她見面,其餘的事你就別管了,只要買賣成交,我這裡自然有你一份。”
文三兒連連點頭道:“我信得過您,您放心,我這人嘴嚴,不該說的一句不說。”
徐金戈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人家是書香門第,咱要是亮出身份,怕把人家嚇跑了,這筆買賣不就黃了嗎?”
“那是,那是,這我懂,這我懂……”
羅夢雲在國立北平圖書館的大門前下了車,她吩咐文三兒兩個小時以後再來接自己,然後走進圖書館的大門。這裡是羅夢雲常來的地方,她每個星期至少要來三次,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聯絡員在這裡將已翻成密碼的情報交給她,由她透過電臺發出去,至於這些情報的內容,羅夢雲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並不掌握密碼。
羅夢雲走進閱覽室,填寫完閱書單後將書單夾在運書機上,然後坐下來等候。這個圖書館建築最新穎的地方即為運書機與地磚。其運書機可自挾閱書單由前樓至後樓索書,並運書轉來,不需人力;其地磚更有特點,貌以堅硬光滑,實則柔軟而富有彈性,著皮鞋步入其中,無橐橐之聲。羅夢雲等了不到十分鐘,運書機便運來她需要的書籍,羅夢雲用餘光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動靜,當她確定身旁無人注意之後,便取出夾在書籍裡的情報裝進自己的手提包裡,一次交遞情報的活動就這樣輕鬆地完成了。這無疑是個很聰明的辦法,處處體現出策劃者的高明,取情報的人不知上線藏在哪裡,即使被當場抓獲,保密局的特工們也只能得到一份用密碼寫成的“天書”,除非你把後樓書庫裡的幾十個工作人員全部逮捕,逐個審訊,即便如此,你也不敢保證能鎖定那個“上線”的藏身位置,他也許在你展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