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幕八擔�小�慷�蝗骸��園桑俊�
此事在養鳥兒的老少爺們兒中一時成為笑談,大家一致認為日本人都是缺心眼兒的貨,連“髒口兒”都不懂,他也配養鳥兒?
那隻髒了口兒的黃鳥兒最終還是被犬養平齋養死了,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愛吃什麼鳥兒就愛吃什麼,比如他愛喝日本醬湯,還愛吃叫做“蘇喜”的飯糰,於是就用醬湯拌“蘇喜”喂黃鳥兒,有時候還加點綠芥末或辣椒油,說這樣更有味道一些,就這麼著,不到一個月就把那隻黃鳥兒給喂死了。
犬養平齋喜歡上養蛐蛐兒是最近的事,這當然也是白連旗教唆的。既然犬養平齋自稱是“中國通”,那白連旗自然要從歷史的角度去論證一下,為什麼說養蛐蛐兒是中國的“國粹”呢?據白連旗介紹,中國自古以來養蛐蛐兒,鬥蛐蛐兒就是一項高雅的上流社會活動,遠在南宋王朝就已蔚然成風,南宋宰相賈似道就是個養蛐蛐兒的高手,在他的帶動下,當時的王公貴族都紛紛效法,以養蛐蛐兒、鬥蛐蛐兒為時尚,此風傳至今天未減,是我們中國的國粹之一。
犬養平齋懂得一些中國歷史,他哼了一聲:“我記得南宋王朝就是因為愛玩才亡了國的。”
白連旗正色道:“此言差矣,玩兒不過是種通俗的說法,其實這是一種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中華文化從不以武力服人,而是以禮儀教化服人,這麼說吧,甭管您是什麼來頭兒,是動刀動槍打進來的,還是帶著銀子做買賣來的,甭多了,不出一百年,您就找不著自個兒了,哪兒去了?化啦,融化在中華文化裡了,您不再想舞刀動槍,撒野耍橫,那是寒磣。您學會了中國的琴棋詩畫,學會了吃喝玩樂,玩著玩著就把自己玩成了中國人,忘了自個兒早先是從哪兒來的。什麼叫亡國?國可亡不了,越亡國中國人越多,地盤越大,您信不信?金滅北宋,元又滅金、滅南宋,到了怎麼樣?元滅南宋後不到一百年自己也玩完了,中國還是中國,它滅了嗎?我們滿人當年入主中原,八旗軍也是弓馬嫻熟,武功赫赫,怎麼樣?不到三百年,八旗子弟連馬都不會騎了,再舞刀弄槍的,自己都覺得寒磣,可玩起玩藝兒來卻樣樣精通,中國亡了嗎?沒亡,不但沒亡,連我們滿人都入了夥,成了中國人,中國倒是更大了。您想想吧,兩千多年了,今天你滅我,明天我滅你,滅來滅去,還是肉爛在鍋裡,中國還是中國。”
犬養平齋聽得笑了起來:“白君,你的歷史觀很有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們日本人早晚也會被你們同化,你這種反日言論,就不怕我去報告憲兵隊?”
“犬養君,您把我抓進憲兵隊,誰來教您玩呢?”
犬養平齋想了想道:“這倒也是,白君,我是個在野人士,對政治沒有興趣,也不信那些政治家的鬼話,坦率地講,什麼中日親善,什麼共建大東亞共榮圈,這都是扯淡,我喜歡說實話,依我看,日本和中國的戰爭無非是資源與生存空間的爭奪,大家都是叢林裡的動物,強者吃掉弱者是天經地義的,這並不需要什麼理由,也許肚子餓了就是理由……”
“犬養君,您的意思是說,你們日本人的肚子餓了,想把中國當塊烤白薯吞下去,是嗎?”
“不好意思,是有這個打算,我們餓了上千年,怎麼著也該輪到我們吃頓飽飯了吧?我們大和民族崇尚強者,鄙視弱者,按你們北京話說,仗打勝了就是爺,仗打敗了就是孫子,就得認頭。”
“就得吃混合面?”
“是這個意思,白君,你不要不服氣,別的中國人我不瞭解,但你白連旗我還是瞭解的,你根本就沒有膽量拿起武器來抵抗日本人,所以,你的言論也構不成任何威脅,我有什麼必要去舉報你?”
白連旗笑道:“沒錯,您說的一點兒不錯,我白連旗是沒有玩槍玩炮的能耐,我的能耐就是玩玩藝兒,要是讓你們日本人玩得忘了打仗,中日親善也就實現了。”
犬養平齋說:“白君,把你的寶貝拿出來看看,我要事先宣告,我只對上品的蛐蛐兒感興趣。”
白連旗從懷裡掏出了兩個白紙捲成的紙筒說:“我白連旗從來只玩極品,您瞅瞅,這是寧陽出的‘黑牙青麻頭’,絕對的極品,看過蒲松齡的《促織》嗎?那裡面說的能和公雞相鬥的蛐蛐兒就是‘黑牙青麻頭’。”
犬養平齋吃驚地問:“蟋蟀兒能和公雞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公雞會一口吃掉蟋蟀兒。”
“這您就不懂了吧,要不怎麼說是極品呢,您不是中國通嗎?那您找本兒《聊齋》,別說是極品蛐蛐兒能鬥雞,能鬥老虎都不稀奇,您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