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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僅僅是為了還佐藤幾個嘴巴,那還有什麼必要興師動眾地找上門去?依文三兒的主意,這件事也就算了。問題在於他已經和花貓兒約好了,若是自己不去就等於涮了花貓兒,這也同樣不是鬧著玩的,此人的心毒手狠文三兒早已領教了,打日本人他有沒有本事文三兒不知道,打他文三兒的本事還是有富餘的,文三兒真有點左右為難。
要不是文三兒想起了笠原商社的那個漂亮女人,他還真不打算去了,那小娘們兒還真挺勾人的,文三兒的腦子突然開了竅,去!幹嗎不去?這小娘們兒是哪國人?日本人呀。日本人殺了多少中國人?這仇怎能不報呢?怎麼報?真刀真槍和日本人幹,文三兒沒這能耐,他就有本事幹那日本娘們兒,你日本人不是欺負中國人嗎?老子就玩你們日本娘們兒,誰能說這不是抗日?文三兒認為自己是愛國的,抗日當然是件正經事,既然他文三兒沒有衝鋒陷陣的本事,那他只能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文三兒沒有表,他對時間的概念向來靠估計,西交民巷的那座大自鳴鐘剛剛打過零點的鐘聲,文三兒已經站在了笠原商社的大門前,他這才知道自己早來了半個小時。按照約定,他和花貓兒碰頭的時間應該是零點三十分。文三兒本想到街對面的黑影裡去等一等,卻意外地發現笠原商社的大門敞著,四周靜悄悄地連個鬼影也沒有,文三兒挺納悶,如今城裡的日本僑民都成了驚弓之鳥,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躲起來,怎麼這裡卻敞著大門?難道花貓兒他們已經進去了?真要是進去了倒也好,文三兒就喜歡跟在別人後面起鬨,打頭陣的事他從來不幹。文三兒決定進去看看。
笠原商社的院子裡黑沉沉的,沒有一絲燈光,院子裡靜得瘮人,文三兒進了院就直奔後院,他記得自己當時就是在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前和那個日本女人相撞的。後院也同樣是一片寂靜,文三兒猛地感到有些不對勁,這裡靜得不太正常,簡直像個墳場。文三兒有心掉頭回去,卻又抑制不住好奇心,心想也許花貓兒他們已經來過,見這裡沒有人又走了。日本人不是傻子,自開戰以來北平市民見日本僑民就打,文三兒知道日本大使館就在東交民巷,使館內還有日本軍隊守衛,前些日子他還看見不少日本僑民拉家帶口地往使館搬家,佐藤恐怕也不會住在這裡等著捱揍,八成也搬到東交民巷去了。文三兒倒寧可今天白來一趟,他對花貓兒實在有些不放心,這傢伙這麼熱心地幫文三兒報仇,顯得不太正常。
文三兒很快得出判斷,這個院子已經沒有人住了。既然這樣文三兒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佐藤人搬走了總該留下點兒東西,文三兒就不信他能把家搬得這樣乾淨,便決定搜尋一番,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大著膽子推開佐藤的書房,剛一進門就被絆倒了,腦門還磕在八仙桌的桌沿上,磕得文三兒一陣犯蒙,他的雙手還摸到一種黏糊糊的東西,文三兒從衣兜裡掏出火柴划著,藉著亮一看便發出了一聲怪叫,這叫聲很怪,文三兒甚至不相信這是從自己嗓子裡發出的。他發現絆倒自己的是一具女屍,而自己的雙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死者正是那個令文三兒朝思暮想的日本女人,這小娘們兒眼睛還睜著,但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她的脖子上有一條可怕的傷口,身體還有些溫熱,血也沒有完全凝固,看樣子這場血案是剛剛發生的。文三兒借火柴的光亮觀察了一下書房,他馬上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有人剛剛洗劫過這裡,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放在牆角的那個保險櫃敞著門,裡面空空如也……文三兒清楚地記得,那天佐藤小心翼翼地把《蘭竹圖》放進這個保險櫃裡,事情已經很清楚,這肯定是花貓兒乾的。文三兒想起花貓兒在酒館裡曾不厭其煩地向他詢問笠原商社院子的佈局,佐藤書房內的陳設以及保險櫃的位置,並一再問文三兒是否親眼看見佐藤把《蘭竹圖》放進保險櫃,喝了頓酒的工夫,花貓兒已經套出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然後又給文三兒做了個套兒,讓他自己往裡鑽,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把線索往文三兒身上引,真他媽的陰。花貓兒只是個碎催①,文三兒彷彿看見花貓兒身後還閃動著肖建彪那雙陰險的眼睛。這是一夥真正的匪徒,眼下北平城危在旦夕,人心惶惶,民間的反日情緒已經到了快要爆炸的地步,“三合幫”選擇這種時機渾水摸魚是再合適不過了,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每天都有日本僑民被殺,誰會關心笠原商社被洗劫的事?
文三兒溜走時才發現,笠原商社被殺的絕不止那個女人,前後三進的院子裡、屋子裡足有七八具屍體,佐藤的屍體伏在中院的北房門口,他的後腦似乎是被什麼鈍器擊碎的,文三兒判斷,這傢伙是從背後遭到襲擊的,“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