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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好吧,你可以走了。”
“謝謝關照,長官。”
徐金戈走進“翠雲軒”茶館時,文三兒已在此等待多時了,他破天荒地要了一壺“碧螺春”,還有幾碟瓜子、雲片糕之類的小吃,文三兒從來沒這樣奢侈過,以前他喝茶總是喝“高末兒”。
自從有了自家車,文三兒的手頭活泛多了,首先是不用向孫二爺交車份兒了。另外,由於洋車的檔次提高,一些有錢、有身份的人也願意僱他的車,因此,文三兒的收入有了明顯的提高,前些日子他居然在“全聚德”吃了只烤鴨子,這是文三兒長這麼大頭一次進“全聚德”,也是頭一次吃烤鴨。那隻烤鴨連同蔥絲、薄餅、甜麵醬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全進了文三兒的肚子,完事兒又喝了一大碗鴨架湯,吃得文三兒順嘴流油,一個勁兒地打嗝放屁……臨出門時,文三兒看見幾個洋車伕正灰頭土臉地蹲在“全聚德”門口兒等座兒,這時文三兒心裡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說心裡話,“全聚德”的大門臺階上砌了多少塊磚他都清楚,有多少個北風呼嘯的夜晚,文三兒把手揣在破棉襖的袖子裡蜷縮在臺階下等座兒。如今,老天總算有眼,咱也是爺啦。
徐金戈顯得心事重重,落座後他有些不耐煩地問:“文三兒呀,你拿我當閒人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快說,我可沒時間和你喝茶扯淡。”
文三兒咂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徐爺,看您說的,咱們哥們兒沒事兒就不能一起坐坐?我是想咱徐爺了。”
徐金戈狐疑地盯了文三兒一眼:“又缺錢了吧?要不你找我幹嗎?說吧,需要多少錢?”
文三兒顯得很傷心地搖搖頭:“徐爺,您幹嗎總覺得我要錢?我文三兒人窮可志不窮,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徐爺一起坐坐。”
“好吧,那就聊聊,也算我休息一會兒,文三兒啊,你也該成個家啦,不能總一個人晃盪吧?”徐金戈的眼睛在習慣性地四處觀察,心不在焉地問。
“成家?您饒了我吧,一個臭拉車的成什麼家?養自己都養不活,好嘛,再添幾張嘴,這不要了我盒兒錢①?還是光棍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灶王爺貼在腿肚子上——走哪兒都是家。”
“扯淡,我聽說你把掙的錢都送到窯子裡了,有這麼回事嗎?”
“不是經常去,有時候一個禮拜還輪不上一回呢,人哪,還是得有錢,有了錢天天都能入洞房。”
徐金戈笑道:“看你那點兒出息!幹什麼不好,非要到那種地方去?我勸你還是娶個女人吧,要是錢有困難,我還可以幫你,就是千萬別到那些下等窯子去,那種地方太髒。”
文三兒放下茶碗四下看看,然後湊近徐金戈小聲說:“徐爺,幹您這行也得有幾個眼線吧?這個我懂,別說您了,就是外五區的那些警察,哪個沒有自個兒的眼線,上回英國領事的娘們兒逛天橋讓人掏了包兒,這娘們兒二話沒說就找了市長,市長怪罪下來,限期破案,外五區的王巡長一看這洋娘們兒惹不起,就和手下眼線打了個招呼,誰偷的自個兒送回來,少了根毛王爺我扒了他皮。嘿!就這麼一句話,頂市長十句都管用,第二天賊就把東西送到警署,還送了王巡長五塊大洋賠罪錢,哎喲,王巡長可是露了臉兒啦。”
徐金戈打斷文三兒的絮叨:“行啦,行啦,文三兒,你到底想說什麼?有事就說,怎麼這麼多廢話?”
“得嘞,您瞧我這臭嘴,一說禿嚕了就收不住,咱說正事,您還記得吧?民國二十六年盧溝橋開戰那會兒,北平出了個大案子,日本笠原商社的老闆佐藤一家七八口人被殺,家裡被人搶了個精光……”
徐金戈一下子直起身來:“我還記得,當時北平的很多報紙都報道過,是個特大搶劫殺人案,當時已經是戰爭前夜,北平危在旦夕,警察局也無心破案,這案子就成了懸案。”
文三兒得意地拍拍胸脯:“徐爺,您瞧,認我這個兄弟不吃虧吧?這個案子前前後後咱都知道,誰幹的?都搶了什麼東西?作案人現在在哪兒?你兄弟我都門兒清呀,徐爺,您彆著急,先喝口茶,我慢慢給您說……”
方景林還真差點兒丟了差事,他把那個美軍中尉帶回警局關了起來,然後通知美國陸戰1 師駐北平聯絡處前來警局領人並協商賠償事宜。結果和徐金戈一樣,也受到上司的嚴厲訓斥,要不是因為方景林是局裡有數幾個資深警官,真有可能被開除。
方景林在黨內的聯絡人老胡代表上級對他進行了批評,當然是從另外的角度,作為黨的地下工作者,他無權做出任何未經上級許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