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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此言差矣,蔣總裁在公文手諭上從來不稱官職,總是以兄弟相稱,比如昨天給我的手諭上就稱我為‘蒲臣弟’,當然,你說得也不算錯,官場是有官場的規矩,但當長官的人對下屬也免不了有親有疏,常言道,秦檜還有兩三個朋友呢,更何況你我?當長官的也需要有人幫襯,不然就成了孤家寡人,我王蒲臣初來乍到,今後的工作還要指望北平站的弟兄們捧場,沒有你們這些弟兄,我什麼事也幹不成,所以說,我們不應該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還應該是兄弟的關係,世界上還有什麼關係比‘兄弟’之間的關係更親近呢?”
“是!卑職將謹記長官的教誨。”
“小徐呀,我上任後仔細翻閱過你的檔案,發現你是個幹才,參加過軍統局的歷次重大行動,可說是出生入死,屢建奇功,這樣的人才我不用還會用誰呢?好好幹吧,只要我當一天北平站的站長,就不會虧待你。”
“謝長官栽培!”
“×他媽的,這日子沒法過啦……”文三兒收車回來,一走進車行大門就破口大罵起來。
孫二爺捧著水菸袋正和對門兒雜貨鋪的於掌櫃下象棋,見文三兒一臉的怒氣,便問道:“怎麼啦文三兒,是誰招咱爺們兒生氣了?”
“誰招我生氣?我他媽也不知道,是哪個雜種×的弄出個金圓券來?文爺我就罵他。二爺,您說說,這金圓券叫錢嗎?還他媽的頂不上擦屁股紙,咱長這麼大還沒用麻袋盛過錢,這幾天上街拉活兒我得帶上兩條麻袋裝錢,今兒個一上午我掙了足足兩麻袋金圓券,擱在車座兒上比他媽拉個大活人還沉,到了中午我用這兩麻袋金圓券買了兩根油條,賣油條的李老六數錢就數了一個多鐘頭,數得頭都大啦,數完錢他回身給我拿油條,一腦袋就撞在門框上了,腦門上腫起個大包,還沒來得及揉揉,得,又來了一位爺,愣是扛了四麻袋金圓券要買油條,李老六當時就急啦,操!我他媽不賣了,這哪是賣油條啊,這是收爛紙呢。我說了,李老六你小子知足吧,那油條不賣了你還能自個兒吃,文爺我招誰惹誰了?兩麻袋票子才買了兩根油條,還不夠塞牙縫兒的,我找誰說理去?”文三兒憤憤不平地罵著。
文三兒的怒罵也勾起了孫二爺的火,他的一肚子不滿正無處發洩呢,於是也跟著罵了起來:“兩麻袋金圓券你就罵上啦?你到我屋裡瞅瞅,快成中央銀行了,好嘛,這叫賣水的看大河——盡是錢了。咱車行裡的夥計交車份兒都扛著麻袋來,往我炕上一倒,得嘞,二爺,您受累點點,對不住您哪,麻袋我還得拿走,要不然明天交車份兒我還沒傢伙使了。我瞅著這一屋子金圓券發愁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發了多大的財,其實我自個兒明白,連他媽的十斤大米都買不來。×他個姥姥的,這一屋子票子擱在那兒也不是個事兒呀,昨兒個我僱了那來順的車,裝了六個麻袋,想到銀行把錢存上,騰出麻袋來再跑兩趟,結果你猜怎麼著?銀行那兒人山人海,大隊排出得有十里地,沒見取錢的,都是存錢的,個個都扛著麻袋,我一見那陣勢就明白了,我就是排三天的隊也甭想存上錢,就這麼著,我在銀行那兒轉了一圈兒又把麻袋拉回來了,瞧著吧,今兒個晚上夥計們再交車份兒我就沒地兒睡覺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於掌櫃嘆了口氣勸道:“都消消火兒,消消火兒,您光罵街可沒用,還是得想點兒轍把票子換成袁大頭,現在市面上就認袁大頭,黑市上1 枚袁大頭能兌換5 億金圓券,您算算吧,按1000元面值的票子計算,5 億金圓券得裝多少麻袋?我跟您這麼說吧,自打金圓券一出來,我就覺著不對勁,政府以1 元金圓券收兌300 萬元法幣,說好了是1 元金圓券含純金0。22217 克,當時我就不大相信,心說是不是咱政府又跟老百姓玩花活兒呢?不是咱不相信政府,是政府老惦著做套兒把咱往裡擱,這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先咱使銀元的時候,物價不漲不跌,挺讓人放心。到民國二十四年,政府強制推行法幣,禁止白銀流通,用法幣強行收兌銀元和民間藏銀,就這麼一下子,全國的銀子都讓姓蔣的捲走了。我算看明白了,甭管是什麼政府,也甭管咱歸中國人管還是歸日本人管,反正被算計的總是咱老百姓,咱政府打不過日本人,一撒丫子跑到重慶去了,把咱老百姓擱在北平當亡國奴,日本鬼子又捲了老百姓一把,先是把法幣兌換成日本軍用票,兌換率從軍用票1 比法幣2。1 滾成1 比10。4,最後還禁用法幣,全用偽鈔。這倒也不奇怪,咱早知道日本人不是個東西,要不為搶東西人家到中國來幹嗎?咱只當是走夜路碰上打劫的了,自認倒黴吧。但最可氣的是光復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