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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兄乃是故交,今日在國子監久別重逢,所以互相問候了幾句,而且這國子監也沒有任何規定禁止故友交談,林大人你心胸開闊,想必不會為難陸年兄吧?”
張大少爺話裡藏針,暗諷林荘心胸狹窄,林荘當然聽得出來,所以林荘難免老臉一紅,轉移話題道:“張探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子房先生後裔從未見於典籍,你自稱子房先生之後,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小生的家譜就是證明。”張大少爺隨口胡吹,“如果林大人不信,改日小生命人從臨清取來家譜,再請林大人鑑別真假如何?”——關於這點張大少爺可是胸有成竹,只要張大少爺砸出一百兩銀子出去,別說一本家譜,就是十本家譜都能變出來。而林荘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便追問道:“那子房先生後裔從未見於典籍,這點張探花又做何解釋?”
“很簡單。”張大少爺毫不臉紅的攤手說道:“大漢開國之時,高祖大殺開國功臣臣,先祖身為開國三傑,樹大招風,先祖為了讓子孫避禍,遺命子孫不得入仕為官,之後小生的歷代祖先牢記祖訓,代代都是耕田讀書,不求聞達於諸侯,只願藏賢於市野,所以各朝各代典籍都沒有子房先生後裔的記載。張氏一門遵從祖訓,孝道為先,這難道有錯嗎?”
張大少爺強詞奪理的本事著實了得,饒是林荘學富無車,此刻也被張大少爺頂得是啞口無言,而那個監生陸萬齡乾脆就鼓起掌來,大聲叫道:“好,張探花一門盡忠盡孝,堪比古之聖賢,真乃我等學子之榜樣!諸位年兄,你們說是不是?”只可惜國子監裡敢象陸萬齡一樣當眾得罪司業的監生和進士不多,大部分都是微微點頭贊成,不敢直接流露出來。
事情到了這步,本來林荘對張大少爺再不滿也該閉嘴,可陸萬齡好心做了壞事,無意之中提醒了林荘一件事,林荘眼珠子一轉,忙又向張大少爺追問道:“張探花,既然你的先祖子房先生遺命,不許張氏後人出仕為官,那張探花你卻又參加會試,謀求功名,這又做何解釋?”
注:陸萬齡與林荘具為史實人物,天啟六年,陸萬齡為諂媚魏忠賢,上書在國子監為魏忠賢建立生祠,林荘辭官以抗議。
第二十章 張大少爺的讚歌
“張探花,既然你的先祖子房先生遺命,不許張氏後人出仕為官,那張探花你卻又參加會試,謀求功名,這又做何解釋?”
林荘的這個問題問得異常刁毒,幾乎堵死了張大少爺的所有退路,張大少爺無論如何回答,一個違背祖訓的不肖罪名就怎麼都跑不了——甚至連不做回答都躲不開這個罪名。所以林荘這個問題問出來以後,不光是傾向於張大少爺的陸萬齡皺緊了眉頭,就連周圍看熱鬧的進士監生也替張大少爺捏了把汗,暗暗奇怪林荘為什麼如此針對今科探花。只有咱們的張大少爺不慌不忙,一邊三角眼亂轉著盤算對策,一邊笑嘻嘻的問道:“林大人,你真想知道小生違背祖訓的原因?”
“本官好奇,請張探花賜教。”林荘陰陰的答道。張大少爺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林大人誠心誠意的不恥下問,那小生就畢恭畢敬的如實回答——林大人,你請聽好了。”
“本官洗耳恭聽。”林荘笑得更冷。同時在場官員中又站出幾個官員,紛紛說道:“本官右都御史曹於汴,僉都御史王洽、李若星、周起元,都願意聆聽張探花高見。”
“咦,少爺我的人緣有這麼差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出來和我做對?”還沒想出對策的張大少爺嚇了一跳。那邊陸萬齡更是慌張,趕緊又在張大少爺耳邊嘀咕道:“探花公,小心了,這幾個御史都是東林賊黨的人,你今天要是稍微露出點破綻,他們明天就敢把彈劾你的奏章送到萬歲面前!”
“太陽!少爺我以前還念著你們東林黨有幾個好人,不想和你們為敵,既然你們送上門來,那少爺我今天非好好治治你們不可!”張大少爺勃然大怒,心說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少爺我和魏忠賢才剛沾上點關係,你們東林黨就這麼打壓我,找我麻煩,要是以後少爺我和魏忠賢再見上幾面,你們還不把我象熊廷弼一樣弄進天牢裡去啊?但怒歸怒,林荘的刁毒問題,張大少爺一時半會還真難找到答案。
“張探花,怎麼不說話啊?”官職比林荘還高的右都御史曹於汴冷笑,“聖人云,忠孝仁義。張探花既然自稱是子房先生後裔,又說子房先生臨終時留有遺訓,不許子孫後代入仕為官,張探花卻又來參加會試,謀求功名官職,這難道不是違背祖訓的不忠不孝之舉嗎?”
“忠孝節義?有了!”張大少爺靈機一動,忙又大笑兩聲,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