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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打架,打死人的事情都發生過好幾起,倒也不算什麼過不去的大罪。
“張大人,請你冷靜……”陳新甲硬著頭皮上前,想要勸說張大少爺收手。不曾想張大少爺把三角眼一鼓,喝道:“閉嘴,再羅嗦一句,我連你也打!”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陳新甲全身一顫,趕緊又把腦袋縮回去。那邊曹於汴則壯著膽子說道:“張探花,我們也知道侯大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是他是御史,有資格風聞言事,也有資格調查你究竟有沒有殺良冒功,你何必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我這不是讓他查了嗎?”張大少爺陰陰的打斷曹於汴,又指著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人頭冷哼道:“為了配合你們御史調查我有沒有殺良冒功。我把人頭全部送來這裡。讓侯大人一顆顆一具具的看過清楚,曹大人你如果有興趣,我也可以請五城兵馬司的弟兄把人頭送到你的家裡,讓你一顆顆的檢查仔細。沒事,我不急著向朝廷請功。”
“不,不了。”曹於汴嚇了一跳趕緊拒絕,他可不想讓張大少爺又把這十幾萬顆人頭堆到他家裡去。這時候,曹於汴忽然發現工部主事徐爾一也到了現場,正站在人群裡看熱鬧,陳新甲忙過去擠進人群,向徐爾一鞠躬行禮說道:“徐大人,你和張大人的岳父熊廷弼大人是好友,張撫臺肯定買你的面子,請你出面替侯大人求幾句情如何?”
“別找我。”徐爾一一口拒絕,又憤怒指責道:“看看你們做這些爛事,張好古是那種殺良冒功的人嗎?你們能做出這樣的事,就不許張好古發發火?我為什麼要替你們去擦屁股?”
“可,可是。”陳新甲還想懇求。徐爾一則冷冷的說道:“陳大人,我勸你一句,這事你牽涉得不深,該縮頭就縮頭了。別再伸臉出去給張好古打了!哼,竟然派人混進屠奴軍營地刺探軍情,張好古沒有乘機栽贓你們一個盜竊軍機,就已經夠忍讓了。”陳新甲苦笑,再不敢開口懇求徐爾一,也不敢再走回堆滿人頭的院子中間。
也不是沒有敢出面說情的,至少鄒元標之子鄒德淇聞訊趕到現場後,仗著已經過世的老爸鄒元標給張大少爺祖父寫了一張墓誌銘的交情,就上前替侯恂求情道:“張撫臺,得饒人處且饒人,侯大人做得不對,你上表參他就是了,我也可以上表替你參他,可是你把這麼多人頭堆到侯大人家裡,這未免太過了。”另外一個匆匆趕到現場的朱純臣也勸道:“張大人,給侯恂一點教訓就是了,上次我參他動搖軍心,皇上已經把他降了兩級,你也算出了一口惡氣了,算了吧!再這麼鬧下去,對你也不好。”
“朱國公,鄒年兄,我算了容易,可我怎麼向弟兄們交代?”張大少爺怒氣衝衝的說道:“為了征討科爾沁韃靼,我的弟兄二十七天殺進草原兩千多里,趴在馬背上睡覺,躲在馬肚子底下過夜,捧著草料餵馬,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殺敵!吃的是來不及烹煮的帶血牛羊肉。沒有一點鹽的生煮馬肉,喝的是現擠出來的馬奶,甚至戰馬拉出來的馬尿,多少弟兄因為飲食太差,患上了雞盲眼,上吐下洩拉肚子?多少弟兄是帶著傷衝進敵營,和韃靼浴血奮戰?可這個姓侯的躲在後方吃香的喝辣的,摟著十二三歲的小婆娘睡嫩的,等仗打完了又跳出來汙衊我的弟兄們殺良冒功,偽報戰功!我今天如果不替弟兄們討回這個公道,替弟兄們討回一個清白,我怎麼對得起那些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又有什麼資格命令他們去西討亂賊,東征建奴?”
朱純臣和鄒德淇一起啞口無言,那邊匆匆趕來的劉若宰和餘煌則勃然大怒,一起叫嚷道:“張兄弟,你等著,我們馬上上奏章彈劾侯恂,替你把這個公道討回來!也替浴血奮戰的屠奴軍將士,把這個公道討回來!皇上和九千歲要是不準,我們就帶著大理寺和翰林院的言官御史到午門跪奏,不把侯恂這個奸臣賊子扳倒,誓不罷休!”說著,劉若宰和餘煌還真找來筆墨。當場書寫彈劾侯恂的奏章。
人頭越堆越高,越堆越高,那邊看熱鬧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把侯恂府附近的幾條街道擠得是水洩不通,說什麼的都有,但大部分京城百姓都對侯恂破口大罵,譴責侯恂無事生非,橫加汙衊保衛了京畿百姓安全的屠奴軍將士。京城裡大小衙門的主事官員和六部堂官都先後到場,不過包括張大少爺的座師吏部尚書張瑞圖和侯恂好友戶部尚書馮銓在內,都是沉默不語,不敢出面勸阻張大少爺。只是暗暗派出人手進宮,去向唯一能制住張大少爺的魏忠賢稟報,可是信使派出去了十七八個,魏忠賢卻死活不見露面,就象還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終於,當最後一車人頭倒進侯府院子裡時,侯恂宅院之中也已經堆起一座四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