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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節,八月十九,張大少爺一行抵達東昌府知府衙門所在的聊城,知府華敦復、東昌推官解學龍和聊城知縣楊瀾不敢怠慢,趕緊領著大小官員在知府衙門設宴款待,為張大少爺這位東昌府走出去的新科探花兼欽差大人接風洗塵。因為距離不遠,臨清知縣陳顯際也聞訊趕來,一同參加為張大少爺接風的宴會,張大少爺欣然赴約。
華敦復是有名的清官,現在又是困難時期,所以酒席自然非常簡陋,只有四菜一湯,酒水也是很平常的鄉村薄釀,不過張大少爺當然不會計較,只是與華敦復、陳顯際等人談笑風聲,話語甚是投機。聊到動情處,張大少爺還舉起酒杯向陳顯際敬酒,頗為誠懇的說道:“陳大人,半年前,多虧你在碼頭上放走了熊廷弼熊大人的女兒啊,如果不是被她那番羞辱又想找回面子,我又怎麼會奮發圖強入京赴考,得中探花又擔任欽差,有資格和東昌府的各位父母官坐在一起喝酒?來,乾了這杯,算是晚生多謝你的無意成就之恩。”
聽到張大少爺的這些話。華敦復和解學龍等人自然是鬨堂大笑,陳顯際卻十分尷尬,直到張大少爺再三誠懇邀請,陳顯際才算相信張大少爺沒有其他意思,與張大少爺幹了一杯,旁邊男裝出席的張清韻則板起了俏臉,十分痛恨的張大少爺三句話不離熊瑚。但放下酒杯後,陳顯際卻心裡嘀咕,“你這隻小狗少,真不知道你的功名是怎麼買來的,記得你好象一個字都不認識啊?”張大少爺則大笑說道:“陳大人,說起來,晚生以前真是荒唐,成天和一幫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從來沒參加過什麼文會,弄得臨清都有傳言說我目不識丁,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現在想起來,真是十分慚愧。”
“張大人,你在家鄉還有這樣的傳言?”知府華敦復驚訝的問道。張大少爺大笑著一指陳顯際,笑道:“華大人如果不信,儘可以問陳大人,陳大人在臨清當了兩年縣令。對我的家底可是一清二楚。”
“不錯,是有這樣的傳言。”陳顯際點頭承認。張大少爺則笑著用手指蘸酒,在桌子上寫了兩句詩‘榮歸故里還鄉情,衣錦還鄉報母恩’,末了,張大少爺又十分感慨的嘆道:“在臨清,人人都道我張好古不學無術,荒唐紈絝。可又有誰知道,家父限於祖訓,不許我博取功名,可家母為了讓我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每每陪我懸樑刺股,囊螢映雪,苦讀詩書,偷偷送我參加鄉試。記得十一歲冬天的時候,有一個晚上的三更,我熬不住寒冷偷偷回房睡了,結果被母親痛打一頓,身上至今留有傷疤……”
說到這,張大少爺掀起衣服,露出後背上的一道舊疤痕——前任張大少爺十三、四歲時逛窯子時和人打架留下的,又嘆息道:“那時候,我可真的是恨了母親,可現在我才知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如果沒有母親那時候的諄諄教導,又怎麼會有我的今天?”
“哦,怪不得臨清會有那樣的傳言。”陳顯際恍然大悟,驚訝說道:“原來那時候的張大人,已經是滿腹的經綸才學,只是限於先祖子房先生遺訓,所以不敢當眾顯露,只是混跡於市井之間,遵循聖人大隱之道。”
“少爺吹牛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十一夫人什麼時候捨得打過你?”站在張大少爺背後的張石頭心中嘀咕。那邊華敦復和解學龍等東昌官員卻深信不疑,心說真是大隱隱於市,怪不得這個張好古從籍籍無名一下子變成新科探花,原來他的父母一個不許他出仕為官,一個為了兒子前途著想,在暗地裡偷偷教導兒子,所以才能一鳴驚人!而張大少爺則偷偷鬆了口氣,心知自己在臨清的臭名聲應該能一舉洗刷了,有這幾個東昌官員幫忙宣傳,自己最大的把柄弱點也許就再沒人能抓得住了。
酒席宴罷,眾官員各自告辭散去,臨清縣令陳顯際告辭的時候,偷偷向張大少爺低聲說道:“探花郎。你在臨清的那些好朋友也來聊城了,只是知府設宴款待,他們不敢來參加。吳公子和馬公子讓下官轉告探花郎,探花郎宴罷如果有空,可以去老地方找他們敘舊——至於老地方在那裡,他們說探花郎自然知道。”
“吳二少和馬俊他們也來了?”張大少爺大喜過望,趕緊向聊城縣令楊瀾問道:“楊大人,聊城最大的青樓在那裡?我有幾個家鄉的朋友還在那裡等著我!”
“最大的青樓?”一直在旁邊板著臉張清韻忍無可忍,尖聲大叫問道:“張狗少,你以前在臨清城裡,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你那些老朋友一說老地方,你怎麼就問聊城最大的青樓在那裡?!”
……
好不容易甩開了張清韻這塊粘人的牛皮糖,張大少爺領著張石頭和一群侍衛匆匆趕往聊城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