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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陰鬱,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說道:“本科取進士二百九十七人,東林書院出身的舉子,十成之中所佔竟然不到兩成!而且一甲前三名,竟然沒有一個東林書院是出身!這是我等東林學子的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鄒大人所言極是,這一次會考,確實是我東林學子的奇恥大辱。”一幫子東林黨人紛紛附和點頭,贊同鄒元標的觀點。更有幾個人仗著是在自己的地盤,公然叫道:“這都是張瑞圖和王志堅幾個奸佞小人搞的鬼,他們為了阿諛魏閹而排除異己,故意打壓我東林學子!本科會試之汙濁,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也有個別人說了公道話,東林地滿星吏部員外郎周順昌就說道:“張瑞圖恐怕也不是故意打壓我等,本科榜眼餘煌就是江左會稽人氏,也可算我東林一脈。”
“順昌兄,你太想當然了。”曹於汴冷笑起來,解釋道:“我已經仔細打聽過了,那餘煌確實是會稽人氏不假,可此人並非求學於東林書院,而是學自陽明心學,與朝中閹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樣的人,如何能算我東林一脈?”(注)
“哦,還有此事?”周順昌也皺起了眉頭,哼道:“這麼說來,這一甲之中,我東林學子確實是全軍覆沒了,狀元劉若宰是山東人,探花張好古也是山東人。哼,說不定要不了多久,這朝廷裡就要出現一股魯黨和我們分庭抗禮了。”
周順昌不提張大少爺的名字還好,一提起張大少爺大名,曹於汴第一個就變了臉色,就連年紀最大的鄒元標都哼道:“張好古?阿諛奉承的宵小之輩,提他作甚?莫要汙了我們的口舌。”曾經在國子監和張大少爺交過手的李若星更是怒髮衝冠,罵道:“別人也還罷了,這本科進士之中,就數這張好古最為寡廉鮮恥,下流下作!一想到今後要和此人同朝為官,我簡直連辭官歸隱的心都有!”
“對對對,與此等人物同朝為官,真乃我等聖人門生之恥。”一大幫子東林黨官員掉轉槍口,一起對張大少爺開起炮來,有說張大少爺拜太監為父羞辱祖宗的,也有說張大少爺舉止輕浮有失體統的,還有說張大少爺眠花宿柳行為不端的,更有人一口咬定張大少爺違反祖訓參加會考不忠不孝的,總之一句話,如果讓張大少爺這樣的人入朝為官,肯定會敗壞大明朝廷的風氣,腐蝕大明官員的行為,動搖大明江山的根基!——當然了,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些話確實不假。
罵著罵著,有人忽然冒出了一句,“如果能想個辦法,讓這個張好古在殿試的時候落榜就好了。”這句話讓曹於汴的眼睛一亮,馬上點頭說道:“對,如果能讓張好古那個奸佞小人殿試落榜,那我等御史言官不僅在朝中可少一大敵,魏閹在朝中也會少一個臂助,於國於民,都將大有好處啊。”
“話雖如此,可殿試之時,不僅皇上親自在場,朝廷的文武百官也在一旁看著,又如何能讓那張好古落榜?”大理寺卿周應秋疑惑問道。曹於汴先是一愣,然後才尷尬答道:“我也就是說說,具體怎麼辦,我也不知道。”
“我到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讓此人落榜。”東林黨中公認最陰、曾經因監守自盜而獲罪的東林黨地賊星鼓上蚤內閣中書汪文言忽然開口,陰陰的說道:“雖然不是有十足把握,但至少可以讓他無法考好。”(注2)
汪文言曾經用計離間過齊、楚、浙三黨,號稱東林黨首席智囊,他說有辦法收拾張大少爺,自然不會是無的放失,所以汪文言此語一出後,曹於汴和李若星等人立即欣喜若狂,趕緊一起問道:“守泰兄,計將安出?”但不等汪文言回答,東林黨中最有正氣的官員之一左僉都御史左光斗卻搶先說道:“萬萬不可,那張好古雖然人品低劣,行為不端,但我等若是用計使之落榜,豈非淪落為與他一樣的宵小之輩?君子坦蕩蕩,我等若要為國除奸,就得依理依法而行,萬不可用卑劣伎倆,落下千古罵名。”
汪文言、曹於汴和李若星三人被左光斗駁斥得滿面通紅,心中雖然不屑於左光斗的迂腐,嘴上卻不得不答道:“共之教訓得極是,我等受教了。”左光斗滿意的點點頭,轉移話題道:“好了,張好古的事暫時放在一邊,我們來議議江南茶稅的事吧,我聽江南來的人說,江南稅監總管李實已經放出話了,今年的江南茶稅鹽稅誰要是敢少收一個子,他就抽了誰的筋。從此可見,閹黨今年是鐵了心又想在江南橫徵暴斂……”
好不容易議完了公務,東林黨眾官陸續散去,知道肯定有人要找自己密談的汪文言故意走得很慢,果不其然。汪文言還沒走出都察院大門,曹於汴和李若星就追了出來,一起叫道:“守泰兄,且請留步,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