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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那你為什麼還不同意賑災呢?”張大少爺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魏忠賢長嘆一聲,苦笑著說道:“小猴崽子,你乾爹這個家不好當啊,國庫裡既沒銀子也沒糧食,咱家拿什麼賑災?”
“國庫這麼窘迫?”張大少爺有些懷疑。魏忠賢搖頭,答道:“咱家沒必要騙你,國庫真沒錢了,上個月給遼東軍隊發半年的軍餉,還是咱家從皇上的內庫拿出的銀子。京城糧倉裡還有一點糧食,可還是留著給遼東軍隊用的,咱家一顆一粒都不敢動,真的拿不出銀子錢糧去賑災了。”
“乾爹,孩兒無知,斗膽再問一句。”張大少爺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大明朝幅員這麼遼闊,物產又這麼豐富,稅收應該不少,國庫怎麼會窘迫到連賑災的糧食銀子都拿不出來?”
“猴崽子,你沒在戶部呆過,不知道國庫這些年的情況,咱家不怪你無知,讓咱家來告訴你原因吧。”魏忠賢又搖搖頭,嘆氣說道:“從萬曆朝開始。遼東的建奴和貴州的苗亂就一直沒有消停過,就象兩個無底洞一樣,把朝廷收上的稅賦吞得是乾乾淨淨。本來呢,神宗皇帝給先皇留下八百萬兩銀子,如果能用得好了,還能多維持幾年,可泰昌元年偏偏趕上東林奸黨把持朝政,廢除了工稅商稅,只向拿不出銀子的窮老百姓徵收田稅丁稅,結果銀子有出無進,不到一年就把神宗皇帝留下的積蓄給糟蹋光了。”
魏忠賢閉眼回憶著。緩緩的說道:“到了天啟初年,咱家從王安手裡接過司禮監,國庫裡只有不到三十萬兩銀子,朝廷要開支,官員要領俸祿,遼東和貴州的軍隊也在伸著手要錢要糧,那點銀子又怎麼夠?沒法子,咱家只好頂著罵名,學著張居正的法子向工戶商戶伸手要錢,向工戶商戶最多的東林奸黨老窩江南征稅,雖然勉強支撐住了大明江山,也沒讓前線的大明將士餓著肚子打仗,可咱家也和東林奸黨結下不共戴天的樑子。”
說到這,魏忠賢又發自肺腑的補充了一句,“小猴崽子,你乾爹沒向他們多收一錢銀子啊,都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規矩,五十稅一,可就這五十稅一,東林那幫奸黨都不想給!還在想方設法的抗稅逃稅,想要把咱家打倒,徹底廢除工稅和商稅啊!”
“乾爹,你真難。”張大少爺半是阿諛,半是由衷的拍了一句馬屁。魏忠賢苦澀一笑,拍拍張大少爺的腦袋以示嘉獎,又說道:“咱家執政這四年多來,咱家頂住了罵,又頂住了東林奸黨的明槍暗箭,沒有讓前線的將士餓過一天的肚子,也沒從窮老百姓頭上加收一文錢的賦稅,還讓國庫內庫漸漸的重新充盈起來,天啟三年的浙江洪災,河南大旱,這兩年的陝西大旱,咱家都有底氣給老百姓發放賑濟、免稅免錢糧了。咱家再怎麼辛苦,都算是值得了。”
好不容易結束自吹自擂的長篇大論,魏忠賢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猴崽子,其實山東這次旱災,咱家早就有所耳聞,但咱家這次是真的拿不出錢來賑災了。你知道不,建奴努兒哈赤最近一段時間又在大小淩河一帶蠢蠢欲動,孫承宗為了預防萬一,要求咱家在六月底以前把下半年的軍餉糧草送到遼東備用,這點咱家已經先答應了他,三月剛給遼東發了半年的軍餉,四月又給貴州的平叛軍隊發了半年的軍餉,國庫現在完全是空的,還倒欠著內庫一百多萬兩銀子,內庫剩下的銀子是大明朝廷的救命錢,咱家也不敢動。所以山東的這次旱災,咱家最多隻能免稅免錢糧,至於賑災救災,咱家是有心無力了。”
“乾爹,孩兒讓你為難了。”見魏忠賢說得情真意切,聲音哽咽,張大少爺也嘆了一口氣,徹底的死了幫助家鄉父老度過這個難關的念頭。不過張大少爺轉念一想,一個主意很快就冒了出來,忙又問道:“乾爹,那你看能不能這樣?派一名欽差大臣到江南去籌款賑災,號召江南的富戶商戶樂輸捐獻,籌到的銀子就地購買糧食,然後透過運河送到山東賑災?如果能籌得多的話,還可以再把糧食送到陝西,緩解一下那邊的災情。”
“荒唐。”剛才一直在埋頭裝成審閱公文的魏黨新秀馮銓抬起頭來,嘲笑道:“探花郎,你還真能出餿主意,江南是什麼地方?東林奸黨的老窩巢穴!那裡的富戶商戶本來就對九千歲向他們徵稅的事十分不滿,你又讓九千歲派人去敲骨吸髓,搞什麼所謂的籌款賑災,他們還會掏出銀子?別款沒籌到,那些人先鬧出了民變,影響到了朝廷今年的江南賦稅,壞了九千歲的大事!”
“馮大人所言不確。”崔呈秀針鋒相對道:“江南一帶,繁華富足,百姓豐衣足食,富戶商戶多如牛毛,揚州鹽商更是富可敵國,向他們籌款賑災也是理所當然,怎麼能說是敲骨吸髓?而且張探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