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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認識的人?”
她:“不是,是我看到一些訊息。報紙上或者網上的天災人禍,要不同事同學告訴我他們的親戚朋友去世了。”
我:“原來是這樣……原來粉色是最不好的顏色……”
她:“紅色是最不好的。”
我:“哦?紅色?很……很不好嗎?”
她:“嗯。”
我:“能舉例嗎?如果不想說就說別的;對了有沒有特複雜你不認識的顏色?”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她:“就是因為有不認識的顏色,所以我才學美術的……我只見過兩次紅色。”
我:“那麼是……”
她:“一次是奶奶去世的時候,一次是跟我很好的高中同學去世的時候。”
我:“是這樣……對了,你說的那種朦朦朧朧的籠罩是象霧那樣吧?”
她:“是微微的發著光,除了那兩次。”
我覺得她想說下去,就沒再打岔。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好一陣:“奶奶去世那天,我早上起來就不舒服,拉開窗簾看被嚇壞了,到處都是一片一片的血紅,很刺眼。我嚇得躲在屋裡不敢出去,後來晚上聽說奶奶在醫院不行了,我媽帶我去醫院,我都是閉著眼哭著去的,路上摔了好多次,腿都磕破了。媽還罵我,說我不懂事……到了醫院,見到奶奶身上是藍色的光,可是周圍都是血紅的,我拉著奶奶不鬆手,只是哭……我怕……奶奶跟我說了好多……她說每天的顏色其實就是每天的顏色,不可怕。她還說她也能看到,所以她知道我沒有撒謊。最後奶奶告訴我,她每天都會為我感到驕傲,因為我有別人所不具備的……最後奶奶說把藍色留給我,不帶走,然後就把藍色印在我手心裡了……每當我高興的時候,顏色會很亮……我難過的時候,顏色會很暗……我知道奶奶守護著我……”
她紅著眼圈看著自己右手手心。
我屏住呼吸默默的看著她,聽著窗外的雨聲。
過了好一陣,她身體慢慢放鬆了。
她:“謝謝你。”
我:“不,應該謝謝你告訴我你的秘密。”
她:“以後不是秘密了,我會說給別人的。不過這個鏡架我還會戴著,不是因為怕,而是我不喜歡一些顏色。”
我:“那就戴著吧……我有顏色嗎?”
她想了想著我的外套:“那看你穿什麼了。”
我們都笑了。
作為平等的交換,我也說了一些我的秘密,她笑的前仰後合。
真正鬆一口氣的其實是我。我知道她把心理上最沉重的東西放下了,雖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臨走的時候,我用那根藍色的筆又換來她的一個秘密:她喜歡下雨,因為在她看來,雨的顏色都是淡淡的藍,每一滴。
到樓下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她正扒著窗戶露出半個小腦袋,手裡揮動著那隻藍色的筆。
我好像笑了一下。
走在街上,我收起了傘,就那麼淋著。
雨默默的。
第20篇《最後的撒旦》
我:“我看到你在病房牆壁畫的了。”
他:“嗯。”
我:“別的病患都被嚇壞了。”
他:“嗯。”
我:“如果再畫不僅僅被穿束身衣,睡覺的時候也會被固定在床上。”
他:“嗯。”
我:“你無所謂嗎?”
他:“反正我住了一年精神病院了,怎麼處置由你們唄。”
我:“是你家人主動要求的。”
他:“嗯。”
我:“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還成。”
我:“那你說點兒什麼吧?”
眼前的他是個20歲左右的年輕男性,很帥,但是眉宇間帶著一種邪氣,我說不好那是什麼。總之很不舒服——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
他抬眼看著我:“能把束身衣解開一會兒嗎?”
我:“恐怕不行,你有暴力傾向。”
他:“我只想抽根菸。”
我想了想,繞過去給他解開了。
他活動了下肩膀後接過我的煙點上,陶醉的深深吸著:“一會你在給我捆上,我不想為難你。”
我:“謝謝。”
他:“我能看看你那裡都寫了什麼嗎?”他指著我面前關於他的病例記錄。
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