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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他就覺得陽洙的調動是錯誤的,是為了不讓平城軍立功,而隨意打發他閒坐一旁,全然不能體會到正是由於陽洙各條防線構築精密,才致使敵軍無法輕動的道理。
身為最德高望重的老臣,魏王自恃身份,縱然心有疑慮時也不願意多說多講落個爭功的名聲;而年輕氣盛的小皇帝,滿眼都是如何儘快收復他的錦繡江山,對於老臣的失意也未加留心。時間久了,心結越來越深,而最終的惡果,卻是在最不應該發作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平城軍西行已過半月,魏王對東路友軍的情況不是很瞭解,既想不通手握焰翎、濟州、青益三軍的皇帝為什麼單單要調自己回師,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面向一條洛水構築後翼防線,所以思來想去,魏王得出一個結論,所謂牧族犯境只是一個藉口,皇帝不過是又在拖自己後腿,為的是不讓平城軍乘勢南下,成為最早進逼帝都的王師。
既然心中有了這樣一個結論,身邊部將們又圍著大發牢騷,再加上只須三天就能拿下安州這個西部重鎮,魏王一橫心,便決定先斬後奏,放置了諭旨整整三天沒有執行,反而命令全軍上下合力進逼安州。本以為只要自己立下大功,皇帝又不能解釋為什麼這樣胡亂調動,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認了,萬萬沒料到後果竟會是這樣令人意料不到。
違旨不遵,致使禁軍後線空泛,檄寧軍乘隙偷襲,險險置皇帝於死地……這些訊息陸續傳來,如同驚雷般一個個炸在魏王的頭上。
第一次冒險抗旨,就遇上了最難挽回的結果,魏王沒有心情認真反省,反而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背,既懊惱又委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反抗皇帝的拘捕問罪,手下的平城軍遠遠不足以抵禦其他三部王師,如果束手就擒,面臨的又是無法解釋的抗旨死罪,老王爺左右為難,幾乎一夜之間鬚髮全白。
然而戰戰兢兢等了幾天,營外來報,皇帝竟然只欽派了樞相少府應崇優,帶著一小隊隨從前來,讓人摸不著頭腦,呆呆愣了半天,才想起要請了進來。
見到滿面憔悴的老王爺,應崇優不由暗暗惋嘆一聲,面上不好露出來,只是客氣地見了禮,命手下人帳外聽命,自己獨自進了帥帳,示意魏王摒退左右。
魏王見應崇優此來既沒出示王杖,也未捧天子劍,心中正訝然,見到他的手勢,忙命帳內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魏王,卑職奉聖上手諭,前來問話。”待帳中人淨,應崇優面南而立,朗聲道。
“臣遵旨。”魏王撩衣下拜。
“聖上問,調軍諭旨,你可接到?”
“臣接到。”
“諭旨上命你火速回師構築洛水防線,你可清楚?”
“是……”
“你可曾依旨行事?”
“……不曾。”
“有何緣故?”
魏王抬起頭,欲言又止。
“魏王,聖上相信您老臣忠心,決非有意置君主於險地,所以才不宣旨,不捉拿,命我前來暗中問話。您當時是如何作的決斷,千萬不要有所隱瞞,如果解釋得通,雖有責罰,終不至於有謀逆大罪,請您三思。”
魏王眼眶一熱,老淚湧出,忙抬袖拭了,微微叩首道: “皇上聖明,老臣羞愧啊……”
應崇優微微一笑,上前挽扶,柔聲道:“想來也會話長,您起來坐著詳談吧。”
“應大人是代天問話,老臣怎麼敢坐?”
“就是聖上親臨,老王爺也是有座位的。”應崇優扶他坐下,安慰道,“您不必惶恐,聖上仁厚,只要您說實話,不會有大罪的。”
“勞煩應大人回稟聖上,老臣實在是……湖塗啊……”魏王長嘆一聲,將自己的猜疑多心一一訴說,解釋當初為何擅違聖旨,延期回師的經過,說到後來,更是悔恨交加。
“原來是這樣……”應崇優定了定神,看看魏王老淚縱橫的臉,知道他所言非虛,忍不住埋怨道,“老王爺心有不忿,應該早些奏明皇上才是,其實皇上對平城軍也是一視同仁,並無刻意打壓之意,是您多心了。”
“總之是老王鑄成大錯,難以挽回,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只是這全軍上下,還有我魏氏滿門,都是受了老臣的連累,還望陛下開恩赦免。”
應崇優溫言勸道:“老王爺且放寬心,我這就回去稟明聖上,無論如何,不會冤枉您有心謀逆的,請約束全軍,安營靜候,以免多生事端。”
魏王連聲稱謝,起身相送,誰知還未到帳門口,牛皮帳簾突然在外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