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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拿起盒子,另一隻手用指尖抹了些紅色的香脂,要塗到嘴唇上去。
勒內哆嗦了一下。
男爵夫人微笑著把香脂往唇邊送去。
勒內臉色發白。
亨利一直在暗處,但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著,沒有漏掉這一個人的動作和另一個人的哆嗦。
夏洛特的手只差一點就要碰到嘴唇了,勒內突然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這時候亨利也站起來正要做同樣的事。
亨利悄悄地又坐回到長沙發上。
“等一下,夫人,”勒內勉強地做出了笑容說,“使用這種鴉片膏,需要先知道一些特別用法。”
“這些用法誰來告訴我呢?”
“我。”
“什麼時候?”
“等我把我要跟納瓦拉國王陛下談的話談完。”
夏洛特睜著一雙大眼睛,一點也不懂在她旁邊交談的這種神秘的語言。她的一隻手仍舊拿著盛鴉片膏的盒子,眼睛望著被紅油膏染紅了的指尖。
亨利站起來,也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跟他的所有想法一樣,有兩面:一面看上去顯得很膚淺,男一面是深邃的。在這個想法的推動下,他走過去握住夏洛特的手,儘管它已經染成紅色,還是作出一個動作,把它舉到自己的唇邊。
“等一下,”勒內急忙說,“等一下!夫人,請您用這塊那不勒斯①肥皂洗洗您那雙美麗的手,我忘了跟鴉片膏一塊兒送給您,我榮幸地親自給像帶來了。”
他從他的銀盒子裡取出一塊淺綠色的肥皂,放在一隻鍍金的銀盆裡,倒了一些水,然後一膝跪地,把銀盆捧給德·索弗夫人。
“不過,說實話,勒內師傅,我簡直認不出您來了,”亨利說,“您獻殷勤的本領,遠遠地超過了宮廷上的那些花花公子。”
“啊!多麼好聞的香味啊!”夏洛特搓著雙手大聲說,她那雙手上沾滿了香皂的具有珍珠光澤的泡沫。
勒內把向貴婦人獻殷勤的騎士的職務履行到底:他把一塊弗里斯蘭②細麻布做的手巾遞給德·索弗夫人,她擦了擦手。
“現在,”佛羅倫薩人對亨利說,“您請吧,王爺。”
夏洛特把手遞給亨利,亨利吻了一下。夏洛特在椅子上轉過一半身子來聽勒內要說些什麼,納瓦拉國王又回到他原來的位子上,這時候他完全可以斷定在化妝品師心裡有著一件不平常的事。
“怎麼樣?”夏洛特問。
佛羅倫薩人好象下了最大的決心,他朝亨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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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那不勒靳:義大利西部港市。
②弗里斯蘭:歐洲北海沿岸的一個地區名,現在部分在荷蘭境內,一部分在西德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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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陛下,您將來要做國王
“陛下,”勒內對亨利說,“我來和您談一件我很久以來一直掛在心上的事。”
“關於化妝品的事嗎?”亨利微笑著問。
“嗯!對了,陛下……”關於化妝品的事!”勒內回答,同時做了一個很奇怪的表示同意的動作。
“談吧,我洗耳恭聽,這是個我任何時候都非常感興趣的題目。”
勒內望了望亨利,想不管他嘴裡說的,弄弄清楚他那深不可測的心裡究竟想些什麼。但是,勒內看出這是一件完全辦不到的事,於是繼續說下去:
“陛下,我有一個朋友從佛羅倫薩來;這個朋友專心研究占星術。”
“是的,”亨利插了一句說,“我知道這是佛羅倫薩人的愛好。”
“他和世界上第一流的學者們一起曾經給歐洲一些最顯赫的大貴族算命。”
“啊!啊!”亨利說。
“波旁家族居最顯赫的家族的首位,是聖路易①的第五個兒子德·克萊蒙伯爵的後裔;因此陛下一定能想到,陛下的命決不會被忘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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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聖路易(1214…1270):即法國卡佩王朝國王路易九世。他的第六個兒子德·克萊蒙是波旁王族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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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更加留心地聽著。
“您記得替我算的這個命嗎?”納瓦拉國王微笑著說,他試圖使他的微笑顯出不感興趣的味道。
“啊!”勒內點了點頭說,“您的命不是那些聽過就忘的命。”
“當真!”亨利做了一個嘲諷的手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