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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起來。
一匹漂亮的柏柏爾馬,雖然又高又瘦,但是很矯捷,四條鹿一般的腿上青筋縱橫交錯;它跺著蹄子,支稜著耳朵,鼻孔裡噴著熱氣,在院子裡等著查理九世。但是它的主人比它還要不耐煩。它的主人半路上被卡特琳攔住,她說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談。
兩個人立在玻璃走廊裡,卡特琳冷靜,蒼白,象平日一樣毫無表情,查理九世很激動,咬著自己的手指甲,用鞭子抽打著他的兩條心愛的狗。這兩條狗穿著鎖子甲,野豬的嘴對它們無可奈何,它們卻能不受損害地迎擊這種可怕的野獸。一個小小的法蘭西盾形皺章縫在它們的前胸,幾乎就跟縫在年輕侍從的胸口上一樣,那些年輕侍從不止一次地羨慕這兩條備受寵愛的幸運的狗享受的權利。
“您千萬要注意,查理,”卡特琳說,“除了您和我還沒有人知道波蘭人即將來到,不過納瓦拉國王在活動,天主原諒我!就好象他已經知道了似的。儘管他發誓棄絕原來的宗教信仰,但是我始終不相信,他跟那些胡格諾教徒還在暗中勾結。您注意到這幾天他經常出去嗎?他從未有過錢,現在有錢了,他購買馬匹、武器;下雨天他從早到晚練習劍術。”
“啊!我的天主,”查理九世不耐煩地說,“我的母親,您認為他是想殺我或者是想殺我的弟弟德·安茹嗎?那樣的話,他還得好好上兒課,因為昨天我用我的花式劍在他那件原來只有六個小口子的緊身短襖上數了數,現在有了十一個小口子。至於我的弟弟德·安茹,您也知道他劍術比我還要高明,或者至少是象他說的那樣,跟我一樣好。”
“聽好,查理,”卡特琳說,“別輕率地對待您母親跟您說的話。使節們就要到了;好!您等著瞧吧!一旦他們到了巴黎,亨利會盡一切可能去吸引他們的注意。他善於鑽營,他陰險奸詐;更何況還有他的妻子,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幫他,她會跟他們嚼舌頭,跟他們說拉了文、希臘話、匈牙利話,天知道還會說什麼話!啊!聽我說,查理,您也知道我從來沒有弄錯過!聽我說,我看這裡面一定有鬼。”
這時候鐘聲響了,查理九世不再聽他母親說話,注意地晰著鐘聲。
“該死!七點鐘了!”他高聲嚷了起來。“路上一個鐘頭,就八點鐘了,再到達聚會地點,把野獸趕出來又是一個鐘點,我們要到九點鐘才能開始打獵。說真的,我的母親,您讓我浪費了不少時間!下去,冒失鬼!……該死!給我下去,強盜!”
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那條叫冒失鬼的大狗的腰上。這個可憐的畜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親熱表示換來了一個懲罰,大吃一悼,痛得嗷嗷直叫。
“查理,”卡特琳繼續說,“以天主的名義!請聽我說說,別拿您的命運和法國的命運來過樣冒險。打獵,打獵,打獵,您啊!………唉!等您當國王該乾的工作幹完了,您有的是時間打獵。”
“得啦,得啦,我的母親!”查理說,因為不耐煩,臉急得發了白,“咱們趕快說說清楚,因為您弄得我不耐煩了。說真的,有些日子我真不懂您是什麼意思。”
他停住,同時用鞭子的柄拍打著自己的靴子。
卡特琳認為機會來了,不應該錯過。
“我的兒子,”她說,“我們有證據,德·穆依已經回到巴黎。您也認識的福·莫爾韋爾先生看見過他。他不可能光是為了納瓦拉國王來的。我希望,這就足夠讓我們比以往更加對他懷疑了。”
“怎麼,您還盯著我可憐的亨利奧不放!您是想叫我把他殺了,對不對?”
“啊!不。”
“把他放逐?但是您怎麼不懂把他放逐了,他會變得比在這兒,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更可怕,他在盧佛宮不論做什麼事我們都立刻可以知道。”
“我也不希望把他放逐。”
“那您到底希望什麼呢?快點說吧!”
“我希望在波蘭人來到這兒的時候,把他關起來,譬如說,關在巴士底獄。”
“啊!絕對不行,”查理九世大聲叫起來。“我們今天上午獵野豬,亨利奧是我的最好的隨從之一。沒有他,這場打獵也就掃興了。見鬼,我的母親!說真的!您只想著讓我感到不痛快。”
“啊!我親愛的兒子,我不是說今天早上。使節要到明天或者後天才到。等打完獵再逮捕他,今天晚上……今天夜裡……”
“這就完全不同了。好吧,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再研究吧。打完獵以後,我不反對。再見!走,走這邊,冒失鬼!你不會也生氣了吧?”
“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