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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果然還在夢遊!”卓晉生邊說邊將她扳過身,掐掐她的臉龐,喊著:“喂!起床了!醒一醒!”
連著幾聲喊叫,沙昔非睡意大半被近在耳膜的噪聲戳失掉,著實清醒了一半又一半,再想睡都多了幾分費力和輾轉。
“吵死了!”醒得她不禁有幾分惱。
先前她睡意矇矓,意識清又不清,大半的人處在感官的知覺和混沌的模糊之間。但被卓晉生連聲這麼一吵,那片清醒的地帶逐漸擴大,將瞌睡的空間驅逼得一寸才地萎縮消褪。
“醒了?”卓晉生看看她雖尚惺鬆的眼,以及怏怒的神色,確定她的確清醒了。
沙昔非倒一點也不感激他的“好心”,惱瞪他一眼。看看四下沒人,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幾點了?陳嫂呢?”張大了嘴,打了一個大呵欠。
“快五點了。”卓晉生想也不想便回答,對那個呵欠不動聲色。“陳嫂在廚房。你找她做甚麼?”
“還能做甚麼?”沙昔非悻悻地,怨氣又起,一點惱他的明知故問。“趁現在沒人正好。你得跟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過了,你不必知道那麼多,儘管扮演好我還沒過門的妻子就行了。”
“我怎麼能不問清楚?狀況完全不對,這戲叫我怎麼演下去?該說的你都瞞著不說,又叫我不必管太多,讓我跟只笨老鼠一樣,被要得團團轉。你到底甚麼意思?”沙昔非愈說愈是不滿激動,愈顯得氣急敗壞。
本來她還以為這樁買賣穩賺不賠,來這裡扮演兩個月的少奶奶,吃喝享樂又有人同侯,天曉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來了三四天,她連這些人到底是甚麼關係,都還搞不清楚,而那個死老太婆,更是根本存了心在虐待她。
自她到這裡以後,這三四天,每天早上不到五點鐘,卓老太就到她房裡,將她從床上挖起來,毫不客氣地吩咐地做這做那,到廚房幫忙炊煮的家事,然後洗濯清掃等,舉凡煮飯、洗衣、掃地、擦地、清掃、買菜等,一大堆工作;下午有空還得撥出時間,到那佔半條街長的店鋪幫忙。卓家的店稱,大都請有專人管理經營,她去了只是被使喚做雜工。每天都有忙不完的雜務和工作,幾乎從起床開始,就一直忙到晚,簡直成了二十四小時的全日女工加女傭。
這是卓老太的詭計,她先前挖在前頭的所謂“規矩”,那話裡言間,既不承認既又半允的弔詭,就在這裡。一方面不承認沙昔非的“身份”,一方面又藉此“名正言順”地以繁重的家務和工作虐待她,要她“知難而退”。
被虐待了幾天,她就已瘦了一圈;再待到兩個月,她想她大概只剩一層皮包骨。
而卓晉生對此無關緊要,不聞不問的態度,實在教她光火氣結,可是她能逮著他私下詰詢的機會實在少得可憐;卓老太像只獵狗一樣。存心地不讓她和卓晉生接近。
“我真懷疑,以你的”情況“,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幫忙。你幹嘛找上東尼和我?好玩?”她開始懷疑,卓晉生到底是存甚麼打算。她看他根本沒有誠意,只是在尋她開心。
“如果只是為了好玩,我何必花那麼多錢請你們幫忙?”卓晉生機巧地反問。說話時,成了習慣似的,冷不防將沙昔非逼靠到牆邊,一手撐在牆上,逼圍住她。
他之所以會找上沙昔非,一來是因為受夠了那些現實虛榮外加膚淺的女人;二來是因為對她那驚鴻一瞥而卻一直模糊不了的印象。反正都要找個“替身”的女人來,找沙昔非這種職業愛情戲子來扮演愛情,省得麻煩。
他對她,開始就是有點無聊的好奇。她給他的感受很不一樣,粗俗歸粗俗,卻有種一股強大天釉的磁力光采。
“是嗎?”對他的狡辯,沙昔非半信半疑。天曉得有錢人有時就是會幹些無聊事。她質問道:“你要我幫你解決問題,可是你又甚麼都不說清楚——我以為是你父親的,卻是你舅舅,險些露出破綻。這戲要我怎麼演?”
“很簡單。你只要把握一個原則,專心演好我的未婚妻就可以。知道太多,其實並無意義。你就算甚麼都不知道,也可以演得很好,不是嗎?”
話雖沒錯。可是,她可不願甚麼都無知,蠢得像只笨老鼠,被人要待團團轉。
“說得簡單!你那個太上祖奶奶,根本存心在虐待我,你倒是有沒有眼睛看?”提到這點,她就一肚子火。
卓晉生比個勿躁的手勢,顯得篤定說:“你別心浮氣躁。我奶奶是故意那麼做的,她故意要你做沉重的家務工作,就是要你受不了,自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