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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胸的老人,端坐在竹椅上,面向外,老眼瞪得大大地,安坐椅內絲紋不動。
他上前長揖為禮,笑道:“老伯請了,暴雨傾盆,叩門不開,不得已啟門而人避雨,老伯海涵。”
灰髯老人不言不動,不加理睬。
他自知理屈,重新行禮道:“老伯……”
話未完,他的師父當門而立,沉聲道:“這人已經死了。”
他吃了一驚,奔上前察看。
“不可接近。”師父沉叱。
他倏然止步,扭頭道:“師父……”
“嗤嗤嗤!”五枚梅花針從半掩的東廂房內射出,發出輕微的破空銳嘯,從他胸前飛過,危機間不容髮。
假使他不是應聲止步,恰好被梅花針射個正著。
他無名火起,猛地奮身撲出,“砰”一聲一肩撞在房門上,門倒了,他連門帶人倒入房中。
“哎呀……”房內有人叫,其聲稚嫩,一聽便知是小女孩的驚叫聲。
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瘦條子身材,秀麗脫俗,眉目如畫,驚惶地被門板撞倒在床腳下,臉色蒼白,淚痕未乾,手中緊握住一把匕首,狼狽地一滾而起。身手矯捷絕倫,像一頭獵食的豹,身匕合一猛撲珮兒。
“珮兒快退!”師父沉叱。 ∫粯兒已先一步迎出,叫晚了些,他一掌斜撥,奇快地撥中小姑娘持匕的右手掌背,閃身出腿急絆。
“砰!”小姑娘被絆倒在地。
他飛退出房,叫道:“師父,這位小姑娘好凶。”
小姑娘狂風似的竄出房來,咬牙切齒急衝而上。匕首冷電四射,急遞而出。
師父右袖一抖,便搭住了小姑娘的右肘,喝道:“住手!老夫要知道,你們裝了伏弩把守大門,再用梅花針偷襲,所為何來?小姑娘,你最好解釋明白,以免誤事。”
小姑娘渾身發僵,珠淚滾滾地尖叫道:“你們這些畜生!殺了我爺爺還嫌不夠麼?你們……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我化為厲鬼也要……”
“你以為老夫師徒是殺你爺爺的人?”
“你……你難道不是麼?”
老人放開手,搖頭道:“老朽師徒兩人從寧國府來,經南陵要到池州府,途遇暴雨……”
“鬼才相信你的話。”小姑娘揉著手腕說。 ∫粯兒哼了一聲,介面道:“住口!你敢對家師說這些無禮的話?”
老人搖手禁止珮兒再說,走向椅上的灰鬢老人,伸手一把脈息,苦笑道:“死去已有半個時辰,回天乏術。小姑娘,快準備後事吧,令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大概已知對方不是對頭了,伏在乃祖的膝前痛哭失聲,斷斷續續地道:“三月前,我……我和爺爺從……從池州遷來此地養病,一晌平安無事。今早來……來了三個人,把爺爺叫出,三個人一言不發便……便動手行兇。”
“結果是……”
“爺爺昨晚便禁止我出房,我躲在屋內偷看,後來心中一急,奔出和他們拼命,沒想到相距在丈外,便被一個左頰有塊三寸長胎記的老鬼,一記劈空掌便把我打昏了。不知昏了多久,醒來時已是近午時分,看到爺爺渾身已被汗水溼透,坐在地上養神。那三個老鬼由有胎記的老鬼扶住另兩人,正向南面走。臨行那有胎記老鬼說,要去叫一個叫火眼狻猊的人,再來討什麼舊債。”
老人臉色沉重,老眉深鎖地說:“那有胎記的人,叫鬼見愁呼延百祿,是淮北一帶凶名昭著的黑道煞星。”
小姑娘拭著淚痕問:“老伯,他們為何要找我爺爺?”
“令祖貴姓大名?”
“我叫甘彤雲,我爺爺……”
“我知道了,令祖是甘淵,綽號稱千手靈官。”老人變色叫,向門外掃了一眼,急急地說:“小姑娘,你必須立即離開。”
彤雲姑娘已看出老人的不安神色,惶然問:“老伯,那……那鬼見愁他……”
“鬼見愁不足慮,可怕的是火眼狻猊,那宇內兇魔生性殘暴,嗜殺成性,不動手則已。動則必雞犬不留。甘姑娘,你必須及早離開。” ∫粯兒大眼一翻,眉毛一挑,說“師父,那火眼狻猊既然是宇內兇魔,何不斃了他為世除害?”
“胡說!你膽子可不小。”老人急急叱喝。
“師父……”
“為師有自知之明,對付不了那功臻化境的老兇魔。小姑娘,走吧,老朽替你帶走令祖的屍體暫避風頭,愈快愈好,遲則不及。”老人匆匆地說,神色極為不安。 ∫粯兒走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