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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吭。
薛寶兒閉著眼,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抖,瓷白的臉蛋因體熱染上了淡淡櫻粉,紅唇緊抿,手指扣著浴桶邊緣微微發白,纖細的脖頸和鎖骨在冷水下若隱若現,鎖骨窩比平時更深。
這時候屋外傳來一陣駿馬的嘶鳴聲,緊接著有人拍門,動作粗魯聲音很大,引得周圍人家狗吠不止。
在一片嘈雜聲裡,神都乾燥到令人窒息的空氣忽然溼潤起來,水汽蒸騰將薛寶兒包裹其中,好像擱淺在沙漠裡的一尾魚驟然投入大海的懷抱。
她倏然睜開杏眼,感覺全身繃緊的面板逐漸恢復彈性,櫻粉正從身上褪去,露出底下如細瓷般吹彈可破的嫩白,試著用腳尖點了點浴桶底部並沒有傳來熟悉的刺痛感。
深深吸氣,溼潤的水氣直往肺腑裡面鑽,薛寶兒舒服地打了一個寒顫。
好冷!
浴桶再不是她的溫柔鄉,此時像一個大冰窖!
小美人魚變成人了?
不需要得到王子的愛就能變成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留在薛家,留在母親和哥哥身邊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不需要去皇宮冒險找什麼王子,更不需要卑微爭寵得到王子那點為數不多的真心了?
薛寶兒喚了一聲鶯兒,鶯兒以為又要換水,抬眼卻見她家姑娘利落地裹緊棉布巾從浴桶裡站起來,然後吱呀吱呀踩著木樓梯自己走出了浴桶。
鶯兒震驚地望著薛寶兒,眼中淚花閃動,完全忘了要做什麼。
薛寶兒只好讓香菱服侍更衣,長髮也來不及擦乾就風一樣衝出了房門,銀鈴般歡快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都別跟著,我去找母親和哥哥,告訴他們我的病好了!”
鶯兒這才緩過神來,忙提醒:“太太屋裡點了安神香,早已睡下。”
門外輕盈的腳步聲沒停,只有聲音飄進來:“哥哥肯定還沒睡。”
此時站在樓下的薛蟠打了個噴嚏,他吸吸鼻子,對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勉強客氣道:“不方便,很不方便。薛某舉家南遷,上房裡住著女眷,其他房間也都擠滿了下人,實在沒地方住,幾位還是再看看其他客棧吧。”
他對面站了七八個身穿華服的少年,瞧那通身氣派必定出身不俗。臨來神都前媽和妹妹都曾囑咐過他,官到神都低三級,更何況他們這樣的商賈人家,要他再三再四地保證絕不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