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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不願猛玩兒,在‘東來順’叫了一桌酒,另外還叫了幾個粉頭,讓我來請您……”
關山月一陣激動,笑道:“請我去吃喝一頓?”
燕青笑著點了點頭,道:“您無論如何賞大夥兒個臉!”
關山月道:“燕青,替我謝謝大夥兒……”
燕青忙道:“怎麼,您不去?”
關山月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識抬舉,掃大夥兒的興,我生平見不得女人,尤其是那些粉頭!”
燕青忙道:“那容易,您去了大夥兒趕她們走!”
“幹什麼?”關山月道:“把人家招來了又趕人家走?算了吧,燕青,我往那兒一坐,這頓吃喝多彆扭?沒了粉頭,對你幾個來說,這頓吃喝又多無味?所以我看還是免了吧!”
燕青臉一紅,忙道:“領班……”
關山月截口說道:“老實說,燕青!昨晚兒上我在‘雍王府’喝多了,如今可以說宿醉未醒,頭昏沉沉的,實在懶得動,要不我早出去逛了,你快走吧,別讓大夥兒久等,替我說一聲,我心領了!”
燕青搓著手道:“領班,那怎麼行?”
關山月道:“有什麼不行的?快走吧,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要下炕趕了!”
燕青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那,領班,我走了!”
關山月道:“告訴大夥兒一聲,小心身子,別吃壞了,樂傷了!”
奇燕青答應著欠身走了,但他剛出門又推門折了回來,進屋笑道:“您瞧我多糊塗,有件事兒我一路想要稟報您,到了您面前卻忘了,還好,想起來了,要不然我得再跑一趟了!”
書關山月道:“什麼事這麼嚴重?”
網燕青乾咳了一聲,遲疑著道:“領班,您的那位……您的那位,什麼時候搬家了?”
關山月愕然說道:“我的哪一位呀?”
燕青笑道:“您真會裝,紅姑娘呀!”
關山月心頭猛地一跳,只覺得血往上湧,上了頭,上了臉,心想,這真巧,剛才還在想……當即“哦!”地一聲,道:“你說她呀,她怎麼了?”
燕青道:“我問她什麼時候搬家了?”
關山月含混地應道:“搬了,早就搬了,怎麼,你去過了?”
燕青一伸舌頭,道:“老天爺,您可別冤枉人,我哪兒敢去,就是有人拿刀子頂在我的腰眼上,我也寧願挨他一刀,記得上次大展神威,還說哪窄門兒的人是您的,誰敢往哪兒闖……”
關山月笑了:“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忽地凝目說道:“那你怎麼知道她搬了?”
燕青嘿嘿一笑,得意地道:“不瞞您說,我不但知道她搬了,而且還知道她改了行,如今不在‘八大胡同’唱了,卻改在‘天橋’走繩索賣起藝來,可真沒瞧出,紅姑娘有一身不含糊的本領,真工夫,走眼,真是走眼,也難怪,誰叫她是您的人嘛!”
他那兒直說,關山月聽直了眼,忙道:“怎麼說?她在‘天橋’賣藝?”
“是啊?”燕青嘿嘿笑道:“您可真會裝,難道您不知道?其實……”
頓了頓,賠笑接道:“領班,不是燕青斗膽說您,憑您,還養不活兩個人?幹什麼還讓她一個姑娘家整天拋頭露面,向人伸手,看人臉色?乾脆賃間屋把她接過來不就行了?您要是怕麻煩,明兒個大夥兒替您張羅……”
關山月聽不下去了,一抬手,截口說道:“燕青,你沒有看錯?”
燕青道:“先前我也以為我自己眼花了,心想紅姑娘怎麼會武?又怎麼會跑到這兒來賣藝,可是後來我仔細瞅了好幾眼,沒錯,一點不錯,除了衣裳已不是她常穿那大紅的外,其他根本就是紅姑娘,對了,還有那個叫小翠的丫頭在幫場!”
關山月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燕青道:“今兒個早上我從‘天橋’過……”
關山月道:“在‘天橋’什麼地方?”
燕青未答,瞪著眼反問道:“怎麼,您真不知道?”
關山月笑了笑道:“告訴你吧,她跟我吵了一次架,嘔氣走了,這些天來我一直沒空找她!”
燕青“哦!”地一聲道:“原來是這樣,我帶您去!”
“不!”關山月道:“別讓大夥兒久等,你告訴我,我自己去好了!”
燕青嘿嘿一笑,道:“怎麼,領班,您現在宿醉醒了,頭也不昏了?”
關山月臉上一熱,笑道:“不錯,現在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