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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實在忍受不了閔安自言自語式的嘮叨,突然抿嘴呼哨一下。一隻黑眼雪亮長羽的白鶻從前樓撲將過來,攪起一股激盪的風聲。它的身子比老鷹還要大,翅膀一拍,險些將脊角的閔安掀下來。
閔安死死摳著瓦壟,驚叫道:“非衣拉我一把!”
非衣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閔安:“屋頭到牆角不過兩丈高,你可以掉下去。”
閔安終究沒扒住,一下子跌到地上,結結實實摔疼了屁股墩兒。他躲到非衣看不見的屋角那邊去,捧著兩邊屁股在原地跳腳,嘴裡直吸氣。
非衣取下白鶻腳環,展開竹筒裡的字條檢視,是李培南寫來的命令:叫他來見我。
非衣走幾步將字條筒彈下去,砸中了閔安的額頭。閔安展紙一閱,嘀咕道:“明明隔著這麼近,還要一隻白鷹來傳信,真是稀奇。”
等閔安走回主樓樓道里,他還遇見了一個更稀奇的東西。一隻金錢紋的大貓蹲在鐵籠裡,尖耳豎毛,瞪著黃瑩瑩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模樣似乎很警惕。
是豹子還是貓呢?它的體型剛好介於豹子與貓之間,身上花紋黃白夾雜,讓閔安無端想起了阿花的一身皮毛。他看得入神,盤腿坐在大貓前,摸出一塊谷芽糖片舔了舔,與它對視。大貓吐出一截柔軟的舌頭,捲了卷閔安的臉。閔安沒料到大貓舌底長著倒刺,面板刮拉拉地生痛,連忙撇過了頭。大貓繼續舔他,他忙著支手招架,手忙腳亂中打翻了掛銷,將大貓放了出來。
大貓一縱身就消失在門外,快如閃電。
閔安東看看西看看沒人在這裡,擦著牆根朝前面溜,把李培南要見他的事都忘記了。剛出大門,從樓外燈柱後的黑暗地方無聲無息走來一隻豹子,瞪著綠幽幽的眼睛,翕張著兩列黃鬍子,一步步將閔安抵回了樓道里。
這隻可是真豹子,相貌就長得十分不友善。
閔安看著豹子白森森的犬牙和鮮紅的唇肉,心裡直叫苦,念道怎麼好巧不巧,這會兒都不見人呢?終於被豹子抵到籠子前時,他已經無路可退,不如遂了它的心意,一彎腰鑽進了鐵籠裡,並掛好了銷扣。
閔安抱膝坐成一團,朝低吼的豹子喊:“不服氣來咬我啊?”
豹子用前掌撥著鐵籠,一搭一搭的,發出刺耳聲響。閔安安然地團著身子,背靠牆壁坐著,練嘴皮子功:“我帶了宵夜來的,餓不著,看,好大一片谷芽糖,你咬得著嗎?”
樓上李培南負手站在帷簾後,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底下的動靜。厲群將燈籠攏住,不放出光亮來,悄悄問:“公子以為如何?”
李培南道:“異於常人。”
“還要試他嗎?”
“不用試了。他既不呼救,也不喊叫,就是知道我把這樓裡的人都撤走了,故意來整治他的。”
李培南本想用下午辛苦捕來的猞猁試試閔安,看他怕不怕這種兇物。因為隨後的一件王懷禮呈報上來的案子,恰巧就與猞猁有關。可是李培南根本就沒料到,閔安的確不怕猞猁,還把猞猁給放跑了。倒是那隻與猞猁外形相似的大豹子,牢牢吃住了閔安,將他唬得動彈不得。
厲群伸頭看看縮在籠裡色厲內荏的閔安,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小相公當真有意思,怎麼安排怎麼來,完全是個隨心性子。”
李培南走向二樓寢居,厲群想著公子沒有發話,那就是要關閔安一宿了,畢竟他還是放走了公子花費力氣抓來的猞猁。
厲群滅了所有的燈盞,順著後樓梯離開了,留下樓道里的一人一豹。
天亮後,非衣練了一套劍法,換好衣裝就走向主樓。一進門,他就看見閔安倒在籠子裡睡成一團,用袖子遮著臉。豹子在籠子外呼呼大睡,攤著鋒利的爪子。
他本想就這樣走過去,突然想到這一人一豹似乎睡反了面。他踢了踢籠子問:“你惹他做什麼?”
閔安與豹子奮戰大半夜,睡得正酣,無奈被踢醒後,就看到華衣美服的非衣負手站在跟前。“誰?”他揉著眼睛問。
非衣不悅地掠了下嘴角:“李培南。”
閔安抱膝坐好:“大概是我把他養的一隻肥貓放走了,惹得他沒有咕嚕肉吃吧。”
非衣踩踩豹子的尾,將豹子喚醒,一揚手,指揮它疾衝出樓道,回石屋去了。他回頭又問:“所以他就把你關在籠子裡?”
閔安不願非衣把李培南想得這樣壞,忙說道:“是我自己鑽進去的。”
非衣冷笑一下,拂袖離開。
閔安見豹子不在籠子邊,已經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