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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顯得很熟練的樣子,難道是有可人的姑娘教給你的?”
非衣的眼色柔和了下來,語氣也不知不覺地溫和了起來:“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閔安輕輕嗟嘆一下,又微微笑了起來,聽非衣答非所問,他也大致猜得出來非衣的意思了。他順著語意說下去:“那位姑娘很有福氣,當然你若能讓我師父點頭收你做徒弟的話,也會是一件有福氣的事。想我師父收下你,自然要好好幫我辦理這個案子,你說是不是?”
非衣瞥了閔安一眼,沒說什麼,指了指院門。
閔安詫異:“怎麼了?”難道是當面攆他走的意思麼?
非衣看著閔安衫罩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桃紅脂粉,說道:“你先去洗洗。”
閔安低頭一看,在他外出一趟辦公後,衫子角沾了草灰木葉,袖口和紗罩有姑娘家抻過的手印子,上面還染著脂粉。他從袖角扯出一塊帕子擦手,說道:“唉,我下次鄉可受歡迎了,姑娘家都圍著我,追著要看我衣服上的花樣子。看完了還要摸,摸完了再塞一些帕子胭脂盒什麼的,把我的袖子都塞滿了,順手還拍幾個掌印在我衣服上。回頭翠花看見了,又要罵我不乾淨……”
他低頭嘟囔著朝外面走,正碰著挎著一籃子地菜路過的花翠。他轉頭就想跑回非衣院子裡,花翠眼尖,兩步趕上去扯住他的耳朵,大吼道:“早上才給你穿的乾淨衣服,還沒過一天就髒成這樣了?脫下來!穿麻布衫出去!”
閔安像一條泥鰍在花翠手裡扭,沒掙脫花翠的掌控,耷拉個頭隨她走遠。非衣在後面看見閔安鬥敗了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
當晚,閔安收拾停當,穿著麻布短衫黑褲子,提著燈籠來找非衣。非衣換上青布袍子,紮緊頭髮,已經穩穩地侯在那裡了。
閔安左看右看:“我不是叫了幾名捕快大哥輔助你麼?怎麼不見人?”
非衣當先走向了郡衙大門:“用不著,走吧。”
閔安追上去將信將疑地問:“當真?”
非衣再不答話,抿起了嘴角。
閔安識趣地在前面打著燈籠照亮。山路蜿蜒,星光慘淡,夜梟躲在林子裡呱呱亂叫,不時有些荊棘枝石子夾在一陣風裡,吹打到閔安臉上。閔安扯了一張皮紙罩在燈籠外面,給燭火擋風,小心看著路。他悶頭走了一會兒,只覺夜裡太靜了,非衣跟在後面,簡直像是幽浮一樣的,氣兒也不喘一下。
閔安開始找話說,隨口問了問非衣家裡的情況,非衣自然像往常一樣不回答。夜梟呱地一聲拖著翅膀飛過,嚇了閔安一跳。他站著定了定神,回頭看,非衣留在樹下,氣定神閒的樣子,始終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
“走吧。”閔安招呼一聲,繼續摸黑爬山。走得大汗淋漓時,後面傳來一句聲音:“你要帶我去哪裡?”
閔安拉著衣袖擦了擦汗:“謝天謝地,你總算開口說話了。”
“我是想提醒你,剛才你已經繞過了這棵松樹。”
“……是麼?”閔安翻出羊皮紙地圖看了看,訕笑道,“難怪我覺得好像走過這條路。”
非衣接過閔安手中的燈籠,走在了前面帶路,閔安趕緊跟了上去。非衣的腳步不快不疾,燈籠在他手上穩穩的,沒有晃盪出一點散光。閔安追著他並肩走了一陣,汗珠又冒了出來,他擦汗時去看非衣的臉,柔和的燈輝映著非衣秀挺的輪廓,將他的冷淡氣息無形降低了幾分,只是他的唇,仍然抿得緊,隱隱顯露出他的不耐。
閔安尋思著,非衣只怕以前沒做過這些煩瑣事,將一個極有可能是富貴家子弟的人半夜拉到山林裡趕路,而那個人竟然也答應了,可見先前和他談好的拜師條件該是有多大的吸引力。否則他也不會按下他的不耐,在今夜隨人驅使。
山道上死靜,閔安掉在非衣身後,悶頭走了一陣,開口說道:“你知道吧,我們郡子坐落在亂墳堆上,在外行走時經常會踩到死人的骸骨。畢大人覺得晦氣,專程找了我師父請神鎮邪,師父好奇門雜學,請神是頗有些手段的,又能順帶看些小病,這樣名聲傳出去,外面郡子就會請他過去做一趟法事,所以這也是你大半月見不到我師父的原因。”
“嗯。”
非衣丟下一個嗯字再也不接話,閔安聽見夜風裡夾雜著夜獸悉悉索索弄出來的聲響,朝非衣後背靠了靠,繼續說著:“我跟畢大人說設個厲壇鎮鬼就可以了,畢大人又不聽。他倒是修了一座皂隸廟,將一個黑臉紅衣服的差公當真神,每到初一十五就去上香,對著差公泥塑身子說小話……”
閔安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