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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斯留在簡陋偏廳裡審查茅十三的案子,沒有升堂。茅十三被捆一夜,仍然生龍活虎,大口叫罵閔安不地道,趁他喝花酒的時候來抓他,不是君子行為。畢斯色厲內荏地拍響驚堂木,喝令衙役進門打板子,以此來煞掉茅十三的威風。茅十三捱了兩記板子,虎地躍起身,用強壯的胳臂去撞衙役,在偏廳裡撞得人仰馬翻,嘴裡叫罵不停。他罵完閔安罵畢斯,順帶詛咒了整個黃石郡衙的人。畢斯受驚退出了偏廳,下令將門口堵死,先餓上茅十三一天一夜再說。
郡衙裡不斷有打雜的衙役通通通地跑來跑去,聽從畢斯的安排佈置木板鐵釘封門。非衣被吵醒,洗漱過後,站在視窗的桌案邊煮了一壺早茶。一陣濃郁的胭脂香氣撲面而來,他也沒有抬頭看。
花翠穿著水紅半臂短衣杏黃曳地長裙,如初秋枝頭探出的海棠花,俏生生地立在視窗前。非衣不理會她,她就拈著一根竹枝,戳了戳紅泥茶爐,說道:“安子是不是跟你說了,那個畢斯送禮、小妾偷跑的故事?”
非衣知道這個郡衙裡的一半人說話做事異於常人,見識到了多次,再看到花翠漫不經心打斷他煮茶的行為,也見怪不怪,自己拿著茶夾子將她竹枝開啟就當是應對。
花翠軟著腰身靠在視窗說:“你是不是沒讓他講完?”
非衣沒否認,只抬眼問:“怎麼了?”
花翠伸著竹枝在沸騰的茶湯水裡攪了攪,說道:“你不讓他講完,他的病就犯了,得吃藥,老爹又不在郡子裡,只能你去治一治了。”
非衣並不知道閔安犯了什麼病,需要吃什麼藥,也不關心這些事的前因後果是怎樣聯絡起來的,他只問最在意的一件事:“吳仁去了哪裡?”
“在別地兒跳大神。”
“什麼時候回?”
花翠答:“黃石郡是畢斯的地盤,老爹不好腆著老臉在這兒裝神弄鬼,所以只能去遠點的地方,一去保準上十天來回。”
非衣拍開花翠亂戳的竹枝,低頭想著心事,沒再答話。花翠把小瓷杯戳得亂響,嘴裡說著:“喂,我在跟你說話呢!安子那邊你要去一下,聽他把故事講完,否則這一天他像是掉了魂似的,在房裡走來走去,頭不梳臉不洗,畢斯喊人叫他去應差他也聽不進去,夥同一個茅十三把整個郡衙鬧得不能安生。以後再碰上這樣的事,你長個記性,見他興致一來要講故事,你就趕緊撇開,落個後面清淨……”
非衣截斷花翠的話問:“他得了什麼病?”
花翠愣了下才答道:“也沒什麼毛病,就是愛心煩意亂,沒順著他的意思就愛生悶氣。”
非衣持茶夾子攪湯水的手一頓,暗暗想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一種怪毛病,難道是他腦子有問題?可看他談吐和應對刁難事務,比常人聰慧多了。
花翠有點猜到非衣的想法了,嗤道:“和老爹在一起的都不是正常人,你就省省心吧。”
非衣無語。
花翠轉身要走,非衣用茶夾子夾住了花翠的半臂衣角,讓她掙脫不得。“喝完這盞茶再走。”他拾起茶杯遞過窗子,淡淡說道,“再用力掙扎,花衫子就破了。”
花翠心痛新衣裝,無奈接過茶杯,將那一盞茶一飲而盡。茶水裡不可避免地飄蕩著她在茶湯裡攪落的竹枝黃枯葉,看著很敗興致。花翠一喝完茶,就用絹帕抹著嘴角走了,憤憤撂了兩句過來:“最多以後你煮茶的時候不來攪亂就行了,有必要這樣整治我麼……”
非衣將茶湯倒盡,清洗好了茶具,慢慢踱向西邊吏舍。院子外還有衙役在連聲催著閔安去堂前聽令,無奈吏舍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一點反應。
非衣推門,門不動。他想了想,貫力在足尖,果然踢開了門。一旦掌握了開門技巧,那麼以後隨時來找閔安就落得極方便。閔安在屋裡走來走去,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非衣走到桌旁坐下,問道:“你到底犯了什麼病?怎會顯得這樣焦躁?”
閔安敲著自己的頭,皺眉答道:“天氣悶,好像要下雨了,我頭裡很痛,像要裂開了。”
非衣看看閔安的臉,果然看到他的鬢角已經汗溼了,肌膚透著蒼白色。非衣想起花翠說的有關閔安的病情,不由得問:“和你昨晚講的故事無關?”
閔安一愣,細細問了非衣這樣說的理由。當他知道是花翠轉告的原委時,忍不住笑了起來:“翠花護著我,不敢跟你說真話。我是真的有病,就在腦子裡,時常愛犯糊塗,發作起來誰都不認得。”
閔安一番話依然讓非衣聽得雲裡霧裡。不過非衣生性不愛過問閒事,能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