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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大額吉也是太糊塗了,竟把小姐給搭進去了……”
閔安一番煽風點火說辭下去,惹得格龍惱怒。他對大額吉忍讓已久,只是看在苗蠟族勢大的面子。如今苗蠟已除,少了後患,大額吉又犯了大錯,他再次對付大額吉時,可沒一丁點的心軟。
大額吉在衙官面前被結結實實抽了一頓,顏面盡失,遍體鱗傷。她一把抱住格龍的大腿,哭道:“老爺,是我的不對,你消消氣吧。我只恨耳根子軟,聽不得雙雙一次次的勸,還以為把柔然偷運出府裡,將她藏起來,嫁禍給公子,引得老爺慌張,就顧不上我們苗蠟族的殘餘部眾……”她哽咽道:“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柔然做引子。”
格龍一腳把大額吉踢翻:“說!柔然藏在哪兒?”
大額吉抹去嘴邊血,嘶聲道:“都是那個賤婢安排的!我信她的話,讓柔然來司衙等著公子,沒想到她竟然安排人把柔然拐了出去!老爺別衝我發火,這會兒趕回去,還能逮住那個賤婢!”
披頭散髮的大額吉,利用尖銳言辭來轉移格龍的怒氣,讓閔安聽出了門道。她想著不能姑息這個女人,再給她嫁禍李培南的機會,不得不站出來提醒:“兵總,借一步說話。”
格龍隨閔安去了僻靜處,閔安說道:“大額吉前後兩次言語有矛盾之處,她說誘騙小姐出府,將小姐藏起來,其目的是為了嫁禍給公子,隨後卻說讓小姐在司衙等候公子,有意在外人前顯露小姐行蹤,那她的嫁禍之計就無從實施起。我猜想,大額吉是為了推卸責任,才故意將矛頭引向了朱雙雙身上,若我猜得不錯,兵總此刻趕回府,保證見不著朱雙雙那人——因大額吉與朱雙雙串通,早就將朱雙雙放出去了,暗地裡拖延時間,完全不顧小姐死活。”
有了閔安這麼一點撥,格龍怒火更盛,他抓起大額吉頭髮,將她拎到馬廄去拷打,不出一會兒,大額吉就被活活打死。臨死之前,大額吉仿似轉了性,盯著格龍冷笑:“你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會這麼狠心吧?連自己的親生孩兒也不放過?我不怕告訴你,當你滅我族人那一刻,我就恨不得生啖你肉,把整座總兵府拉下黃泉地底陪葬!”她說完後,就一頭撞死在壁前,倒在了格龍的腳邊。
格龍沒了心思繼續盤桓在司衙裡,將諸多後事交付給李培南處置,帶著人馬匆匆趕回府。回去後,遍尋不著朱雙雙,他就知道閔安的說法是對的,又因受了李培南的委託,他只能暫時按兵不動,等著李培南迴傳訊息。
大額吉受刑之時的慘叫驚嚇了腦子發病的溫什。他衝出吏舍到處尋找他的孃親。閔安留在花廳與李培南商議:“大額吉已死,小朱、雙雙遁走,尋找柔然的線索斷了,不如讓我張榜出去,叫鄉親多留意下這兩個人。”
李培南仔細詢問小朱的情況,可惜閔安了解得也不多,只說他面相令人生惡,待人處事倒有書生意氣。
李培南沉吟:“依年紀來看,不應是朱佑成。論小朱行事之小心謹慎,其風格又非朱家寨人莫屬。”而從他所掌握的資料來看,朱家寨中有腦力及行事手段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他稍稍驚異,在這一年中,難道又崛起了新晉才人?
花廳視窗處露出溫什的痴臉,他將嘴擠進鏤空木格里,嘟囔著:“娘……娘……糖呢……”
閔安扶額,走過去用衣袖遮住溫什的臉,低聲道:“一邊玩去,一邊玩去。”
李培南冷冷道:“堂堂司衙怎會收留一個傻子,任他流著口水來去?”
閔安賠笑:“他做溫紳時與我說好了,要捐我三千銀子,既是衣食父母,我哪能隨便攆他出去?”
更何況溫家的管家湊銀子還未歸還,她更是不可能趕走著已痴傻的財神爺。
溫什轉臉看了看李培南的冷峻眉眼,似是辨識了一陣,才含糊喚道:“爹——”
閔安樂了。
李培南臉色竟緩。
溫什衝進花廳圍著閔安轉圈,喚著:“爹……娘……糖……”
閔安無奈,叫衙役取來蘸了桂花蜂蜜糖的米果,哄走了溫什。門外刑房司吏說道:“大人,香山倒斃的三樁屍案,還請定奪。”
閔安想著命案較為緊要,急匆匆出了門,來不及與李培南多說一句話。李培南自然只能去查詢柔然的下落。
兩人各具使命,分開行事。
因格龍驅使大隊人馬來去,使得司衙外車轍痕跡雜亂,也就斷了李培南循跡追蹤小朱車輛的心思。他在等候司吏描出小朱畫像時,啃著米果的溫什悄悄摸過來,用一把白絹扇捅了捅李培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