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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要娶柔然?”
李培南斂容答她:“誰說我不能娶?”
閔安心亂如麻,聽見他如此認真的口氣,一月來想不通說不清的感覺一下子明朗起來了。原來她就是怕他心有所屬,不再理會她,才一次次急匆匆地逃開了。她驀地記起許久以前,她在海棠山捕猞猁時,曾問他一席話,他就答過:“我想要的東西必定會親手去取,無人能阻擋我,軍權、王權、妻子、富貴都是如此。你現在怕我,躲得緊,日後我調頭喜歡上了別的,你不後悔嗎?”
他那話意,她現在全聽明白了。
他留在西疆,輾轉奔波幾座總兵府中,就是為了親手奪回屬於他的王權富貴;她現在不怕他了,想親近他,他卻忙於周旋公務私事,難得看上她一次;最可怕的是,他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柔然,還想娶她為妻……
於公於私,柔然陪在他身邊,都要強過她帶來的影響。
若說她不悔,那絕對是笑談。她悔得腸子都青了,臉色怎麼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變得蒼白。
看到閔安低頭不語,李培南發狠說道:“我歇息一下就動身,你去忙吧。”
閔安悲憤地想,他連逐客令都下了,我還有留下來的餘地嗎。她木然朝外走去,拉了拉門栓,才想起房門被花翠鎖上了。就著額頭撞上門框的樣勢,她低著頭無聲哭泣起來。
李培南閉目養神一刻,睜眼發覺閔安雙肩抖動,靜候了許久,都沒見到她有忍泣的念頭。他出聲喚道:“你過來。”
閔安哭得兩眼通紅,涕淚長流,哪有顏面走回李培南跟前。李培南起身走到閔安身後,將兩手撐在門上,用胸懷虛擁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說:“你現在試到了心痛,以後就不準再錯一步。”
閔安緊緊抵住頭,淚水長流。她也不知她是否做錯了什麼,但心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李培南親了親她的頭髮:“痛過了,才能長個記性,我也是這樣熬過來的。”他不屑於說,閔安離開楚州後,他夜夜難以安寢,只想著把她找回來。他調兵攻打北理,打算孤注一擲,她卻狠得下心來,依然對他不聞不問,那時的他已完全冷透了心。
閔安啞聲道:“我應是傷了你很多次,所以才落得這般境地,總之我知道錯了,以後會好好待你。”
李培南從懷裡掏出一方雪帕,抹去了閔安的眼淚:“走出去,你就是堂堂臬司大人,不能示弱於民。”
閔安擦乾了淚,低聲說:“你就不要走了,成麼?晚上我下餺飥……”
“嗯。”
李培南應後,再無接近閔安的舉止,退到椅中坐下,繼續檢視抄本。
門外左側小廚房裡,花翠從窗邊探個頭,不解地問與她一起打量屋裡動靜的吳仁:“老爹,他們在青天白日就趴在門上那個……會不會太孟浪了些……”
吳仁啐了口:“我家安子竟沒落到這地步,要生米煮成熟飯,便宜了那賊小子。”他回頭又問:“飯熟了麼?”
花翠看門上兩人姿勢未分開,嘖嘴:“影子都糊成那樣了,還能不熟麼。”
直到午膳時,花翠才開啟房門,放兩人出來。李培南稍作休整,閔安小睡了片刻,精神氣頭恢復了不少。可是吳仁看見他們時,臉色有些不愉,把一碗雞拉到自己懷裡,啃光了兩隻雞腿,也不說話。
閔安不知原因,只當老爹看人不順的怪毛病又犯了。
李培南從花翠古怪神色上瞧出了端倪,凝聲道:“吳先生想錯了。”
吳仁把眼一翻,將骨頭塞進雞屁股裡,隨手丟進湯盤中。“公子那意思,是說安子皮相不入眼,還沒讓您破回例?”
李培南誠懇答道:“晚輩下回一定盡心。”
吳仁看見閔安還一臉安靜地喝雞湯,估計她這傻丫頭沒聽懂意思,一掌拍了過去:“長個豬腦子。”閔安捧著湯碗委屈地叫:“又關我什麼事——老爹真是的,平時捨不得吃雞,這會兒露掉了一隻好腿,我給你留起來。”她要夾起吳仁湯盤中的“雞腿”,李培南眼疾手快夾住了她的筷子,將那隻塞了骨頭的雞屁股轉嫁到花翠碗裡,溫聲說:“你義姐辛苦下廚,該是犒賞她。”
盛飯出來的花翠笑納。
晚上,閔安下廚做了一罐玉米湯餺飥,養足了李培南的胃口。她趁他面色寬和了,湊到他跟前說:“我做的飯食好吃吧?你就別走了。”
李培南持重答道:“無需次次下廚,只要不犯錯即可。”
閔安訕然想到,那就是以後小心行事,取得良好表現,不惹得他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