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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說呢?
我是在懲罰我自己!
我不能讓自己死了受罪,那麼就活著受罰!
藍玉,多好的小姑娘,雖然身為公主, 卸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既不任性,也不嬌蠻,對我和肆風都那麼和善,她明明是這個無情的皇宮中唯一的陽光,卻被烏雲遮蓋住:明明是一朵嬌豔的花,偏偏在如花一般的年紀,還沒來的及完全綻放的時候,就突然的枯萎了。
她是被我的疏忽大意給害死了!
還有衛淑容,我能理解失去孩子的女人的痛苦,所以也不忍心再往她的身上加諸什麼,如果一切是我痛苦就能終結的,那麼就讓我痛苦吧。
我也知道,就在我被抓起來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也發現了衛淑容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床上,只是嘴角又一絲血跡,喉嚨有因為難受而被自己的指甲抓得血肉模糊的痕跡。
雖然如此,但她的表情卻是安詳的,好像完成了自己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使命,毫無牽掛的走了。
可是我呢?我該如何?
這個院子是專門堆積刷洗馬桶的地方,馬桶的惡臭,除了被罰來這裡做苦活的宮人,其餘沒有多少人願意來這兒,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院子裡,忍受著撲鼻的臭味慢慢刷洗著。
太難受的時候,我會唱歌,儘量壓低聲音不讓別人聽見,否則他們會說我唱的是一些“淫詞豔曲”,藉機勾引宮人,淫亂後宮,所以我也不敢唱一些詞句直白的現代歌曲。
我唱得最多的,是來到這個時空所唱的第一首歌——《長門賦》。
自從離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
春景依然在,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裡,落花逐水流。
有些可笑,這首歌是陳阿嬌在冷宮中回憶起自己與劉徹的往昔情意所唱,與我現在的境況倒有幾分契合,古人造字,這個“巧”字實在精妙,誰能想到,我在這個時空所唱的第一首歌,會映照到我如今的生活呢?
唱著唱著,突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這個院子似乎很安靜——太安靜了!
我直覺的感到有什麼不對,似乎身後有什麼人在看著我。
猛的一回頭,只見一個人在柵欄外面,一雙眼睛正直直的看著我。
他的臉色蒼白,比之前看到的樣子更消瘦了不少,連兩邊臉頰都瘦了下來,顴骨高高聳起,眼角下濃濃的黑線,眼中佈滿了血絲,顯然是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整個人已經疲憊不堪。
雖然也是面無表情,但我被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仍然有一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
他要做什麼?
他不是已經認定了我是和衛淑容合謀殺死了他的女兒嗎?還來這裡做什麼?也許他覺得,這樣的懲罰對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必要親手殺了我?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把我退出午門斬首?
我突然又想到剛剛自己唱的那支《長門賦》,他一定是聽見了。雖然這個時空的人不知道“金屋藏嬌”的典故,但那哀怨的歌詞仍舊能讓人明白,這是一個多寂寞的女人唱出的心境。他會明白麼?
我一時有些心慌意亂,不知該解釋什麼,還是該做什麼,遠遠的看著他,他似乎也沒有想要做什麼的意願,只是那麼呆呆的站著,好像一尊雕像。
我回過去繼續洗我的馬桶,忍著陣陣惡臭沒有再做出任何難以忍受的表現,好像身後根本沒有這個人,過了一會兒這一堆的馬桶刷洗乾淨拎到一邊去,再抬頭一看時,人已經不見了。
消失得那麼幹淨徹底,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好像剛剛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幻覺。
像是幻覺,我也把他當成是幻覺,老老實實的把洗乾淨的馬桶放到後院去等著人運走,可是回到前面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又被人送來幾十個馬桶,高高的疊起,好像一堵牆。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忍著想要嘔吐的的噁心感,仍舊坐到剛剛的座位上,繼續刷洗著。
刷著刷著,一種不安的感覺重新湧上了心頭,一種動物的直覺提醒我周圍有不對勁的地方,我疑惑的四處看看,並沒有人再站在柵欄外面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也沒有什麼陌生人出現,但這種感覺還是緊緊的籠罩住我的心,好像有什麼危急在四周潛伏。
怎麼回事:是我多慮了?還是——
才這樣一些想,突然聽見背後輕微的“砰”的一聲,是木桶磕在木桶上發出的聲音,我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回頭——
一回頭,便看見那堆積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