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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薛大爺!”冷子興臉上笑容更勝了,這就是個典型的冤大頭啊,冷子興之前可是坑了他好幾次,硬生生將幾個之前自己打了眼,弄錯了的東西賣了出去,不光將本錢賺了回來,還額外得了幾千兩銀子,這會兒聽他說什麼庚黃,立馬明白應該是唐寅,但是,卻也不能真的跟這個渾人這麼說,因此笑道,“薛大爺想要的那庚黃,小人這裡的確有幾幅,那可是絕品了!高升,快去給薛大爺將那幾幅美人圖拿過來!”
承慶帝一時沒有搞清楚情況:“庚黃?沒聽說有這位大家啊?”
薛蟠在那邊斜了斜眼睛,幾乎是鼻孔沖天哼了一句:“又是個沒見識的,等冷掌櫃拿出來,大爺也給你們見識見識!”
曹安平一聽就怒了:“無禮,你是誰家的大爺呢!”
全福也在一邊冷笑,薛蟠也怒了:“大爺我坐不改名,站不改姓,你們幾個給大爺聽好了,大爺叫薛蟠,我家祖上是紫薇舍人,我舅舅是京營節度使,我姨媽家是國公門第,我表姐可是宮裡的娘娘!”
承慶帝的臉拉了下來,他一聽就知道這沒眼色的傢伙是誰了,承慶帝這輩子最大的汙點,莫過於生了兩個敢逼宮造反的兒子,看重了一個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的甄家,還信錯了一個薛儉!薛儉當初被承慶帝乾脆利落治死了,瞧著薛家剩下來的都是孤兒寡母,薛儉也沒洩露什麼秘密,這才罷了手,沒有波及薛家,但是對薛家的惡感,承慶帝卻是從來沒少過,這會兒見薛蟠這般模樣,又想到了薛儉當年陽奉陰違,公器私用,不把他的信任當回事,將他變成了聾子瞎子,對江南的異常一無所知,導致了後面的一系列問題,承慶帝不由神情愈發陰沉:“我道是誰呢,不過是一介商家,榮國公過世都多少年了,當家的賈赦現在不過是個一品將軍吧,居然還敢自稱國公門第!不過,你姨媽似乎是嫁給了賈家的二房,那賈政要不是賈代善臨死的時候上了一本,一輩子不過是個庶人!對了,宮裡有哪個娘娘是這個什麼薛大爺的表姐嗎?”說著,他看了一眼曹安平。
承慶帝身邊女人多了,他現在年紀也大了,記性也沒那麼好,便是前兩日伺候他的人,也未必記得是誰,說得清楚是個什麼模樣,何況一個久不受/寵/的賈元春,因此這會兒還有些納悶呢。
曹安平心裡悶笑了兩聲,他是知道薛家的事情的,當年薛儉被“病死”,曹安平也是知道里面的前因後果的,這會兒想著,這沒眼色的傢伙大概是死定了,因此湊到承慶帝耳邊,輕聲道:“老奴恍惚記得,宮中是有位寶林姓賈,就是您之前在長陽宮那邊/寵/幸的那個,似乎就是賈家二房的女兒,前些年小選進宮的!”
承慶帝一聽長陽宮,頓時一陣不爽快,他冷笑一聲:“原來不過是個寶林,連個寶冊都沒有,算個什麼牌面上的人!”
徒景年在一邊也是皺了皺眉,好些日子沒注意薛家的事情了,薛蟠那人命案子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徒景年這回可沒有起復什麼獲罪的官員,自然也沒賈雨村什麼事了,是不是又有什麼葫蘆僧判斷葫蘆案出來。徒景年在邊上琢磨著回去詢問一下薛家的事情,看看王子騰到底是個什麼打算,還沒來得及吭聲,就見薛蟠暴跳如雷:“你這老頭好不曉事,竟敢這般胡說八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就揮舞著拳頭衝了上來。
曹安平見了唬了一跳,趕緊擋在了承慶帝面前,徒景年卻是直接一腳踹了上去,他這些年一直習武,雖說學的是傾向於養生,沒什麼殺傷力的花架子,但是身上力氣卻是不小的,薛蟠雖說長得人高馬大,但是不過是虛胖,也沒什麼技巧,竟是直接被徒景年一腳踹倒,薛蟠還在那裡叫囂:“你們都是瞎子嗎,沒看見大爺被人打了,給大爺上,往死裡打,大爺又不是沒打死過人,有什麼好怕的!”
而這會兒,一直在附近跟隨按照保護的護衛也發現了不對勁,衝了過來,直接將薛蟠他們幾個人直接按倒,然後看向了徒景年:“老爺,老太爺,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徒景年冷笑道:“這薛蟠不是說什麼不是沒打死過人嗎?直接將他們送到順天府去,好好審理!”
承慶帝這會兒卻是心情大壞:“算了,果然是一幫掃興的,今兒個就算了,咱們回去吧,下次有機會再出來!”
“爹你說了算!”徒景年也沒了興致,“下次休沐再出來吧,要是不出來,還不知道外面有這樣稀奇古怪的事情呢!”說著,也懶得跟冷子興說話了,一行人直接離開了。
冷子興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剛剛拿著幾卷唐寅的畫出來的夥計一見外面居然一個客人都沒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