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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煎好的藥過來,徒景年這會兒正在昏睡,一時也不能叫醒,全福正不知如何是好,承慶帝卻接了藥碗過去,親口嚐了嚐,何瑜正想阻止,承慶帝卻搖了搖頭。徒景年小時候種痘,也發過燒,不肯吃藥,就是承慶帝親自給他灌,這會兒動作熟極而流。先是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撬開了徒景年的牙齒,然後用銀壺將稍微涼了下來的藥慢慢灌了下去,徒景年雖說下意識地吞嚥,但是還是有不少從唇角流了出來,全福趕緊上前想要擦拭,卻見承慶帝直接用衣袖叫流出來的藥給擦乾淨了。
“太醫,太子的病症到底怎麼回事?”灌完了藥,承慶帝再次沉下臉來,問道。
左右院正趕緊跪伏在地,然後仔細將徒景年的病情用非常通俗的話說了一遍,總之就是連日憂勞,鬱結於心,又風邪入體,如此加起來,病勢才如此洶洶。
“連日憂勞,鬱結於心?”承慶帝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然後問何瑜道,“太子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何瑜也是憂心忡忡,道:“殿下近日一直歇在書房,不過每日裡,都要子時才休息,兒媳問了殿下身邊伺候的人,卻道殿下似乎有些心事,卻不肯跟人說!”
承慶帝恨不得將徒景年身邊伺候的人都叫過來審問,結果徒景年這會兒輕哼了一聲,醒過來了。
承慶帝見了,不由驚喜不已,連忙湊了過去,徒景年見了,想要強撐著爬起來行禮,卻被承慶帝按了下去:“可算是醒了,亂折騰什麼呢,病了就好好休息!”
徒景年臉上露出虛弱的笑意:“兒子不孝,勞父皇擔心了!”
承慶帝皺眉道:“確實是不孝,有什麼事不能跟父皇說,竟是落到鬱結於心的地步?”
徒景年溫言一愣,雖說燒得厲害,但是他人也沒糊塗,不由咬了咬牙,竟是哭了出來。
承慶帝大驚,就聽徒景年哭道:“父皇,兒臣,兒臣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從頭開始說!”承慶帝也是有些心慌,咬牙道。
徒景年躺在床上,先是讓何瑜退下了,然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父皇能夠延年益壽,兒子自然是高興的,甚至私心裡面想著,自己也能陪著父皇一起長生不老,好一輩子孝順父皇!結果卻見父皇這些日子以來,性格大變,不理朝事,日益暴躁,心中不免有些疑慮,可是兒臣同時服用丹藥,卻只覺有些內燥,自然不敢隨意懷疑丹藥有問題!那日,父皇訓斥兒臣優柔寡斷,兒臣慚愧之下,便去後花園散心,孰料一直帶在身邊的藥瓶掉落在地,直接摔碎了,裡面丹藥灑了一地,後花園裡本來養了一些珍禽,平常兒臣也常與阿明一起逗弄餵食,因此,丹藥灑落之後,便有一隻本就在附近的孔雀過來啄食,兒臣也沒來得及阻攔,就被那孔雀將丹藥啄食殆盡,結果,沒多久,那孔雀竟是死了!兒臣心中大恐,只怕有人在丹藥中下毒,想要謀害父皇,連忙想要去阻止父皇繼續服用,結果卻被那幾個道士攔住,不許兒臣入內,兒臣只怕父皇為人劫持,不敢貿然進去,只得回來想法子,想要知道父皇那邊究竟如何了,哪知道,兒子身體這麼不爭氣,竟是病了,不過見父皇無礙,兒子也就放心了!”
承慶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忽然命正好在這裡的左右院正給自己請脈。其實按理說,皇帝是三天一次固定平安脈的,只是這些日子以來,承慶帝自覺精神健旺,加上又沉迷養氣服丹,直接將平安脈給取消了,這回聽徒景年說起,自然心中有了疑慮,乾脆先請個脈再說。
歷來服用丹藥的人很多,太醫院這邊自然也能看出來,這會兒左右院正分別把了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聖上可否將那丹藥給微臣一觀!”
承慶帝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先說朕的賣相如何,一個一個說?”
左院正只得先開了口,說了一堆術語之後才道:“聖上服用丹藥日久,丹毒入體,已經沉積,聖人如今暴躁易怒,乃是肝火上升,陰陽失調之象!聖上近來是否常常汗出如漿,燥熱不已,穿著單衣都不覺寒冷?”
承慶帝點了點頭,那幾個道士說這是修煉有了小成的跡象,日後可以寒暑不侵。他下意識已經相信丹藥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不說仙師了,只說道士。
左院正壯著膽子說道:“這便是丹毒入體的症狀,世間丹藥大致分為兩種,一種便是醫家以各類藥材煉製的藥丸,另一種便是道家的金丹,這卻是用鉛砂、硫磺、水銀等煉製而成,微臣曾經看過唐朝留下來的脈案,當年唐太宗,高宗,武宗都大量服用過這類丹藥,只是後來……”他也不敢多說了。
承慶帝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