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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廠如今的情況,也開始提醒徒景年,不管怎麼樣,海外的銷路需要開啟了,到底是先銷往朝鮮倭國,還是南洋西洋,這倒是個問題。
當然了想要開啟中原腹地的銷路,徒景年的做法也很簡單,已經到了過年的時候,徒景年順手給一眾朝臣勳貴賞賜了多少不等的年貨,其中就有一批紡織廠進貢的各種棉布,不說這些棉布織造手段如何,單說上頭印出來的花樣,就非常鮮妍明媚,很快就在京中引起了新一輪的潮流,幾大綢緞莊剛剛進上了一批棉布,頃刻間,就被各個府邸的人搶個精光,還天天有人追著要預定,一個個痛並快樂著。
徒景年的內庫依舊充盈,自然也讓皇宮裡的人都好好過了一個肥年,便是粗使的宮女太監,除了多拿一個月的例錢之外,還都能領到一身全新的冬衣,雖說用的是相對次品的棉布做出來的,但是也遠比往年做的冬衣厚實暖和多了,倒是讓一干宮人很是感恩戴德了一番。
長春宮那邊,何瑜第一次行使皇后的職責,本來躊躇滿志,還在那裡尋找往年宮裡的舊例,結果,徒景年派出去的幾個主管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渾然沒有何瑜插手的餘地,何瑜只覺蓄勢良久,一拳頭揮出,卻打到了空處,心裡一陣陣的難過。
人活在世上總要有所寄託,何瑜如今丈夫對她相敬如賓不相睹,兩個兒子對她也就是面子上的情分,因此,她就想要在公務上一展拳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結果,見慣了後世那些喜歡將瑣事下放,自己只拿個大主意的高管,徒景年完全不理解,何瑜為什麼會對這些瑣碎的事情又那麼多的熱情,只覺得,這些年年都差不多的事情,制定個嚴格的規章制度,讓下面的人照章施行便是,何瑜只需要在上頭看著,看誰不老實,敲打一番便可以,平常的時候,就安然享受皇后的尊榮便是,何必多管呢?結果到了何瑜那裡,就成了,皇帝不光不喜歡她這個皇后,還想要將她這個原配發妻給架空了。
所謂三歲一代溝,徒景年跟何瑜之間根本就是普通的溝,那已經是幾百條的長江巨河了,論起深度,都要趕上馬里亞納大海溝了。徒景年渾然不知何瑜心中的彎彎繞繞,也不知道何瑜雖說是個古代的女人,那也是有事業心的,不像自己以前見識過的一些闊太,每天只需要想著購買什麼奢侈品,成天想要美容保養,逛街八卦,打牌取樂就行了。
因此,徒景年覺得,自己還是給足了何瑜面子的,有什麼貢品,都是緊著長春宮那邊先挑,後宮裡也沒什麼會給何瑜添堵,給她造成威脅的人,自覺對何瑜已經仁至義盡,結果聽說何瑜還不滿足,暗中頗有抱怨之意,只覺何瑜實在是太不知足,自己之前的舉動,實在是將何瑜給慣壞了。
徒景年尚且如此想,何況是承慶帝,承慶帝雖說已經是太上皇了,但是徒景年並沒有在後宮搞什麼大動作,承慶帝當年就比較關注自己的後宮,如今閒著沒事,又不能隨便在前朝插嘴,壞了新帝漸漸立起來的威嚴,因此,如今更是喜歡關注後宮的事情。徒景年做太子那會兒,承慶帝還不覺得,如今一看,徒景年的後宮也太空虛了,皇后實在是不賢。承慶帝當年對懿元皇后已經算是挺情深意重呢,這並不影響他宮中還有諸多美人,便是正妃也有好幾個。結果,皇后幾乎是後宮的唯一了,居然還不滿足,自家兒子在這事上實在是辦得不高明,硬是把皇后的胃口給喂大了,自己這個做爹的,自然得好好給兒子把把關,叫兒媳婦知道,雖說自家沒有惡婆婆,但是公公看你不順眼了,也是可以給你喝一壺的。
雖說承慶帝跟兒媳婦較勁顯然有些掉價,但是按照朝中那些大臣的說法,天家無私事,後宮既然空虛不寧,便是那些御史大臣都是可以進諫的,何況,是太上皇想要插手。
徒景年跟何瑜暫時都不知道承慶帝的心思,本朝的年假會一直放到元宵節之後,當然,年節的時候,還是有幾個部門要輪值的,畢竟,這段時間,挺容易出現一些治安問題,比如說,總是在各種文裡面出現的燈會被拐事件。
果然,問題來了!元宵節燈會那天,哪怕順天府、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乃至錦衣衛通政司都在看著,還是出現了眼中的拐賣兒童事件,被拐的還不是一般人,其中一個是內閣次輔高世成嫡親的孫女,一個是吏部侍郎嚴嘉的侄女,還有翰林院掌院學士魏源彥家的小女兒,僅僅這三個,就足以讓負責這事的幾個部門的人焦頭爛額了,結果還摺進去一個理郡王府才九歲大的小郡君。據跟著那小郡君的下人招供說,那小郡君不知道看了什麼遊俠義士的話本,成天想著行俠仗義,那天看燈,本來沒她們什麼事的,結果小郡君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