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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雖說對上輩子還有些懷念,但是想想,自己的死也不會給自家帶來太大的影響,自己好歹是因公殉職,雖說如今沈家已經遊離在邊緣地帶,但是爺爺終究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上頭怎麼著也得安撫一下沈家。沈柯的妻子原本是個在山區支教的老師,女兒十歲那年,她去原本支教的山區看望原來的學生,結果遇上了泥石流,遇難了,他後來也沒有再婚,一個人撫養女兒,至於女兒,如今已經成年,將要大學畢業,沈柯當年給女兒辦過一份金額不小的信託,還給自己買過一份鉅額保險,受益人也是自己的女兒,僅僅是這些,就有好幾百萬。何況,還有很久之前在帝都買的兩套面積不算小的房子,就算不出售,每年的房租也足夠女兒活得舒舒服服的。何況如今想念前世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如今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就算有本事在這樣一個明顯是古代的歷史情況下,製造出什麼時間機器,回去之後,家人也認不出他了,因此,還不如專心這輩子才行。
皇宮裡的生活其實還算舒適,說實話,故宮沈柯去過很多次,但是,有人住的地方,和沒人住的地方是不一樣的,故宮看似恢弘,但是充斥著一種沒落腐朽的感覺,絡繹不絕的遊人讓本應莊重威嚴的地方充滿了一種近乎滑稽可笑的感覺。但是這裡不一樣,不管是因為宮規森嚴,還是因為皇后御下的手段,那些宮女內侍行走的時候都是整齊有序,幾乎不會發出什麼聲音,哪怕明面上沈柯就是個不懂事的嬰兒,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嚼舌頭,每日伺候得殷勤無比。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節,反正沈柯暫時的活動範圍裡都是暖烘烘的,誰也不會帶著他往外面去,不過上次捏著自己那位便宜父皇的衣袖,發現他穿的有點多,想必應該是春秋季節。
這年頭沒有玻璃,窗戶上糊著的都是窗紗,屋裡面自然也亮堂不起來,因此,沈柯也很難分辨具體的時日,反正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他只需要努力活動活動身體,學坐學爬學說話就行了,等他喊出第一聲口齒不清,含含糊糊的“父皇”的時候,整個宮裡都轟動了。早就坐完了月子,調理好了身體,因為產後的豐腴顯得更具成熟女性獨有風情的皇后摘了護指,親自抱起了沈柯,逗弄道:“來,阿鯉,叫聲母后!”
阿鯉是沈柯這輩子的小名,他目前還沒有大名,據小道訊息說,這個阿鯉的小名是有些來歷的,據說皇后懷他的時候,夢見一條金紅色的鯉魚跳到了她的懷裡,第二天夢醒之後,召見御醫,就發現有了身孕,這等明顯的夢兆顯然是個吉兆,登基數年,一直因為無子飽受壓力的皇帝大喜,因此對皇后更為寵愛溫存,對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也充滿了期待。
沈柯這會兒還不知道這話的來歷,對這個小名也沒有什麼反感,起碼比後世氾濫的什麼寶寶、貝貝之類的有格調得多,因此,這邊一喊,他便能夠反應過來,咿咿呀呀在一邊湊趣。這會兒皇后哄他叫人,他也很給面子,走了幾次調之後,順利叫出了“母后”二字,雖說聽起來還是有些含糊,但還是逗得皇后笑意滿滿。
這邊說笑的時候,皇帝也過來了,一聽沈柯會叫人了,當即過來看,然後就聽沈柯叫出了一聲頗為清晰的“父皇”二字,也是笑了起來,直接就將沈柯抱了起來,雖說他大概是頭一次抱人,沈柯覺得有些不舒服,扭動了幾下,換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便故作興奮的模樣,一連聲地叫了起來。
皇帝抱了一會兒,皇后才嬌嗔道:“阿鯉見了父皇,都忘了母后了!”
皇帝也笑了起來,將沈柯交給皇后抱著,沈柯也很是乖覺地叫了聲“母后”,兩人在榻上坐了下來,皇帝一邊逗弄著沈柯,一邊說道:“過些日子便要過年了,阿鯉看著也頗為健壯,正好取了大名,叫宗人府造冊!”
“那陛下給阿鯉取了什麼大名呢?”皇后問道。
皇帝含笑道:“皇家這一輩正是景字輩,再取一個年字,養怡之福,可得永年。望阿鯉能夠平安如意,福澤綿長!”
皇后也是聰明人,當下抱著沈柯盈盈下拜:“妾代阿鯉謝陛下!”
“玉英何必如此!”皇帝親手扶起了皇后,溫言道,“阿鯉是朕的嫡長子,朕自然是希望他一生無憂的!”
皇后滿臉動容之色:“妾身只願此語出自慈父,而非陛下!”
皇帝神情更是溫和:“自是如此!”
兩人這邊含情脈脈,沈柯已經有些愕然了,這古代取個名字,也要這麼折騰的嗎?不過,他也是心思機敏之人,知道這一會兒,自己這輩子的父母已經完成了一輪溫情脈脈的交鋒。皇帝給沈柯取的名字不能說不好,是祝福長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