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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又逗留了幾日,心情不是非常美妙的承慶帝很是找了一些官員的茬,將這些官員弄得心情忽上忽下,深感伴君如伴虎,一些想要進京的官員已經有些猶豫了,與其跑到京城看一大堆上官和皇帝的臉色,還不如在外面做自己的地方官,讓別人看自己的臉色呢!
承慶帝成功地將自己的不爽轉移到了別人身上之後,直接就下令回程了。這會兒已經快八月下旬了,回京怎麼著也得花個一個月的時間,遇到天氣不好,還要耽誤。也就是說,等到了京城,都快十月了,那時候天氣已經冷起來了,先皇后的冥壽又在十月裡頭,承慶帝還想著親自祭拜一下呢,因此自然不能在外面耽誤了。
按照來時的路線,大隊人馬再次回京,又是一番兵荒馬亂,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心滿意足。隨駕的京官勳貴本來在京中就頗有些權勢,人在京裡,還有的是人按照三節兩壽,冰敬炭敬的標準上門孝敬呢,何況他們這會兒親自過來了,自然有一堆巴結的人找上門來,打著各種旗號,奉上豐厚的禮物,從最俗氣的金銀珠寶到古玩字畫,甚至姣婢孌童,應有盡有。尤其這一路上經過的地方,就沒什麼窮鄉僻壤,莫不是繁華之所,富貴之鄉,自然叫這些官員收禮收得手軟。
承慶帝對此睜隻眼閉隻眼,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難免的,他還是皇子那會兒,照舊有人整日裡想著法子找上門去,只要他肯收,哪怕一句答覆都沒有,有的是人願意奉上奇珍異寶,只求他能記得自家的名號,也就足夠了。作為一個皇帝,指望下面的官員清廉如水,兩袖清風,還不如指望餓狼從此吃齋唸佛呢!因此,只要下面的人忠君能幹,他並不介意這些人收受一些賄賂。當然,如果這些人吃相太難看,叫他知道了,也會著手處理。
對徒景年,他也是這般提點:“這世上,可以說沒人是聖人,便是現在被捧到了聖人位置上的孔丘和孟軻,也算不上什麼聖人。別看那些讀書人嘴上說得好聽,大義凜然得厲害,實際上也就是那麼回事。朝廷的俸祿看起來不少,普通老百姓有那樣的錢,日子就能過得很滋潤,可是,對於官員來說,就不夠了!他們有了合法納妾的資格,男人要聘請幕僚師爺,家裡前院要養著管家賬房護院小廝,後院要有丫鬟婆子,出門要車馬轎伕,加起來一個月的錢就頂得上一年的俸祿呢!何況,還有諸多人情往來,因此,俸祿是遠遠不夠花銷的。前些年,有人為了阻止官員貪汙受賄,說是要讓朝廷加發養廉銀,事實上,再多的養廉銀也是喂不飽這些人的胃口的,跟養廉銀相比,只要他們動動嘴皮子,就有人親自上門送銀子,養廉銀哪有這樣來得快呢?所以,只要這些人能幹肯幹,貪賄還在一定程度之內,不要沒了良心,那就可以放過了!何況,對於這樣的官員來說,你要收拾他們,這也是現成的罪名!”
承慶帝說著嘆息不已:“如今的官員許多是寒門出身,這些人雖說出身不算高,沒準年少的時候,也受過一些官員的欺壓,但是等到他們科舉及第之後,卻轉而開始欺壓別人了,他們從小信奉的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一套,等到做官之後,自然就知道如何給自家牟利了!”
徒景年在一邊聽著,也覺得無奈,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從來沒消失過,當年朱元璋對貪汙何等深惡痛絕,發現官員貪汙銀兩,就扒皮充草,饒是如此,也不能制止這些人伸出來的手。宋朝算是高薪養廉了吧,但是官員真的就清廉了?以徒景年如今的閱歷,還真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解決辦法來。真要搞什麼三權分立那一套,那純粹是動搖皇室統治的根基了,問題是,以現在這些老百姓的覺悟來看,所謂的三權分立,除了架空皇權,大概是起不到什麼民主自由的作用的,所謂的民主自由,也就是隻有那些有錢有權的人才能夠享受到了,到了那時候,自以為是的善症,反而是禍國殃民之舉了。
另外說什麼官員財產公示之類的,更是痴人說夢,這年頭當官的,哪個不是人精/子,律法說,官員不許經商,他們就將鋪子掛在奴僕的名下,反正奴僕的賣身契在自己家裡面,也不怕這些人捲了錢跑了。何況,這年頭又沒有銀行,你知道誰家有多少錢啊!什麼房子地的,同樣的道理,一般的官員家大業大,產業完全可以掛在親戚甚至是族裡面,就算將來抄家了,也有產業可以東山再起。
在這種生產力非常不發達的年代,很多事情你也就是想想,真要實現起來,這種地方上人治大於法治,族規大過王法的年代,那簡直是寸步難行。搞到最後,還是要科教興國嗎?徒景年不由腹誹起來。
這麼想著,徒景年覺得,自己首要的大概不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