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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羅文硯,然後看也不看,隨意對準了一個方向,用力一揮。
硯臺這種東西本來質地就比較堅硬,這人情急之下,用的力氣也很是不小,一下子就把不慎中招的人拍得血花四濺。
畢竟都是小孩子,就算如徒景逸一般有些暴虐,打殺過宮人的,也就是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做事而已,什麼時候自己親身見過血,一下子都傻眼了。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驚聲尖叫起來:“殺人啦!”
那個揮舞硯臺的小傢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他剛剛被人壓倒在地上,也就是強行掙扎著半爬起來,然後又被人壓倒了,這會兒聽到聲音,木然地看著還在自己手裡,已經沾上了血跡的硯臺,一下子傻了眼。
小跑著過來的師傅們同樣傻了眼,驚叫道:“還不快去找太醫!”
饒是太醫來了,也沒轍了,那倒黴的傢伙直接被砸中了太陽穴,被砸開了瓢,腦漿都流出來了,唯一還算幸運的是,他死得並不痛苦,因為他差不多是當場斃命。
死的人是三等伯張弼的嫡次子張毅,是徒景睿的伴讀,而那個一擊必中的小傢伙是故去治國公馬魁的曾孫馬升,馬升的父親正是治國公府如今的當家人一品將軍馬成,他的嫡親的長兄正是將軍府已經定下來的繼承人馬尚。皇后當年瞧著四王八公的權勢,專門在幾個國公府給兒子挑了年齡相當的伴讀。
這下子事情鬧大了,承慶帝當時還在上朝,朝中這會兒並無什麼大事,承慶帝聽得到處都是國泰民安,即便有什麼範圍不大的天災,各地也自己解決了,心裡很是舒坦,下了朝之後,承慶帝正準備將事情丟給徒景年,自個去逗逗自己的孫子,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有人在暗地裡給曹安平殺雞抹脖子一般地使眼色,他不由皺了皺眉,原本舒緩的臉色也淡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過來傳話的太監是曹安平收的乾兒子劉順,劉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嗓音都有點抖:“回聖人的話,宮學那邊出事了!”
承慶帝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又出什麼事了?”
徒景年也是皺起了眉頭,自從兒子出生之後,承慶帝忙著哄孫子,好多事情丟給了徒景年,徒景年忙碌起來了,自然沒空管宮學的事情了,他想著,那幾個弟弟年紀都大起來了,一個個心裡都應該有數才是,怎麼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了。
劉順哭喪著臉,乾脆破罐破摔了:“長樂郡王的伴讀馬升將三皇子的伴讀張毅打死了!”說完,依舊跪伏在地,一點也不敢看承慶帝的臉色。
站在一側的徒景年明顯注意到,承慶帝的手上青筋都蹦了出來,但是臉色卻反常的很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涼颼颼的,叫人聽了心裡發寒:“具體是怎麼回事?”
劉順口齒還算利落,這會兒將自己所知的情況一一說明,先是說了甄璋的硯臺丟失,然後在徒景逸的一個伴讀陳瑞安的書袋裡面掉了出來,兩邊為此爭執起來,沒多久直接動了手,達成了一團,亂戰中,馬升不知怎麼摸到了那塊硯臺,然後就砸了出去,正巧砸中了張毅的太陽穴,等到太醫們過來的時候,張毅已經沒氣了!
承慶帝越聽越氣,偏偏還一直壓抑著,徒景年都看到承慶帝的手開始發抖,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承慶帝,示意曹安平趕緊拿茶水過來,親手端了茶,勸道:“父皇莫要動氣,小孩子年輕氣盛,一時失手,他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父皇先喝杯茶平平氣,莫要傷了自個身子!”
承慶帝忽然嘿嘿笑了起來,笑得徒景年覺得背上冷汗都冒出來了,承慶帝面上卻平靜下來了,就著徒景年的手喝了一口茶,然後揮手示意徒景年將茶杯拿開,這才說道:“朕倒是沒想到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人敢搗鬼了!一塊破石頭,就能鬧出這樣的人命來!看起來,朕這些年心慈手軟,倒是讓人忘了朕的手段!”承慶帝可不相信,徒景逸身邊的人眼皮子淺到會做小偷,徒景逸身邊的伴讀,哪個不是出身大家,錦衣玉食長大的,為了拉攏這些人,皇后這些年撒出了多少東西,承慶帝心裡都有數,那硯臺好巧不巧出現在徒景逸伴讀的書袋裡面,居然還那麼巧就掉了出來,這裡面沒有陰謀那才怪了!
陰謀不陰謀的得以後再說,現在要做的,是怎麼處置馬升的問題,還有張弼死了兒子,要怎麼安撫,承慶帝臉色再次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