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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為了自個的寶貝兒子,也算是費了一番心思,徒景逸雖說傲氣,但是也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他因為身邊的伴讀多半是勳貴出身,因此,對那些勳貴頗為親近,等到跑到戶部學習去了,蘇家拿不出人來,皇后自然找了幾個勳貴家幫忙,結果來了一大幫人,吟詩作賦、鑑定金石古玩什麼的,這些人絕對是行家,但是這年頭勳貴手上無權,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跟皇后一拍即合,因此,在家附庸風雅的比較多,就算養上一些讀書人,一般也就是充作文書的,幫忙擬一擬奏摺什麼的,真正才學高,精於庶務的,也沒必要跑去奉承那些勳貴,哪怕找個七品父母官做個師爺幕僚,前途都比做清客強。
最重要的是,這年頭大部分的讀書人不擅長算術,很多時候甚至不如女人,畢竟這年頭管家的都是女人,她們是時不時都要看賬的,免得被下面的管事給糊弄了。但這已經不是唐宋的時候,那時候的科舉還有什麼明法科,明算課之類的,如今全部考八股文,這也導致了很多讀書人在算賬這種事情上,委實不在行,畢竟如今什麼九章算術之類的東西,已經只有少部分才回去學習了,一般學了這些的,都是去什麼筆帖式之類的小官,甚至有的只能做小吏。戶部這邊就是如此,經常會招收一些算數比較好的人來做筆帖式,專門算賬。
徒景逸在戶部這裡,因為自個和手底下的人都不擅長算術,加上下面人搞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賬冊,被弄得腦漿子疼。那些送過來的幕僚也沒有讓他省心,他們一個個以五皇子門人自居,收受賄賂什麼的乾得很愉快,正事卻沒幹多少,倒是私底下告了不少不肯給他們送禮的人的刁狀,將徒景逸哄得一愣一愣的。
聽到徒景逸回來訴苦,皇后也是無可奈何,一方面暗恨孃家不給面子,自個兒子都開始入六部辦差了,也不肯有所表示,導致兒子手頭沒有可用之人;一方面對東宮還有徒景睿那邊也是痛恨不已,痛恨東宮這已經是慣性了,痛恨徒景睿也是近兩年來的事情,沒辦法,徒景逸跟徒景睿相差不過幾個月,原本兒子是郡王,人家不過是個光頭皇子,自己還有點心理優勢,可如今呢,徒景睿的生母除了名分上比她這個皇后差一點,有聖寵,有宮權,最重要的是,孃家很給力。徒景睿屢次得到承慶帝的誇獎,在外面已經有了經營,這麼一比,自己的兒子就差遠了,皇后不願怪兒子沒用,只能怪敵方太強大了。
自從幾個皇子相繼入朝之後,宮中和朝堂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了,徒景年感覺沒什麼,他所需要注意的根本不是自個那些弟弟,而是承慶帝的心意。承慶帝如今性格愈發反覆無常起來,而且慢慢地不願意聽到什麼反對的意見,之前服用丹藥似乎留下了後遺症,承慶帝如今愈加多疑暴躁起來,而且顯得頗為剛愎自用。這讓徒景年感覺非常不妙,問題是,作為已經將國家當成自己掌中之物的徒景年,很難做到不顧事實,違心地同意承慶帝的想法,因此,只得努力想辦法,希望從中得到一個平衡。另外,對承慶帝表現得更加孝順起來,恨不得天天湊在承慶帝身邊噓寒問暖,每天檢視承慶帝的食單,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勸說承慶帝不要一味吃重油重味的肉食,應該吃些清淡一點的東西,平常多出去走動走動什麼的。
承慶帝對此還是很享受的,不管怎麼樣,徒景年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為了自己好,也是一片孝心,雖然在順字上差了點。但是總比那些順著自己,不顧自己身體健康的人好。然而,年紀大的人總有些執拗之心,承慶帝一方面希望多活幾年,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活著的時候不好好享受,實在是太辜負了時光,因此,對徒景年的勸說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當然了,因為徒景年幾乎是看得見的孝心,承慶帝對這個兒子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因此,很多時候還算能夠聽得進徒景年的意見,總算讓徒景年輕鬆了一些。
徒景年在外朝奮鬥,何瑜也有些緊張起來。何瑜作為太子妃,每天都是得去給皇后請安的,那時候自然要跟一干妃嬪打交道,原本何瑜還算是篤定,現在每日裡聽著皇后還有那些有子的妃嬪在那裡打機鋒,心裡也煩躁起來。
徒景年從前朝回來,見她有些神思不屬的模樣,不免有些奇怪,很多時候,徒景年都覺得何瑜很是端得住,怎麼這會兒竟是這般了,因此便問道:“最近怎地這般焦躁,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何瑜回過神來,勉強一笑道:“近日聽母后還有幾位妃母說起幾位弟弟的事情,不知道他們今日在六部如何了?”他們沒給太子你添什麼堵吧!
徒景年會意,輕聲道:“他們幾個年紀也不小了,父皇讓他們進六部也是為了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