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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收留我……」她要去找磊哥哥……
厲懷谷搖搖頭。「咱們最好躲得遠遠的,對妳比較安全。我怕大師兄一旦得知妳未死的訊息,定會想辦法斬草除根,還會拖累妳的朋友。」
她當然不可以連累磊哥哥……她抿著唇低頭想了好一會兒。「師叔,那我可不可以留個訊息給他?」
「不可以!」厲懷谷斷然反對。所謂秘密是一人知,則百人皆知。「這對大家都太危險。」
「那我得在山上待多久?」
「我把武功和醫術盡數傳授給妳,一等妳可以自保,就可以下山。」厲懷谷在心中暗暗苦笑,自保?意思就是當大師兄接近時,還夠時間逃得遠遠的。
那得要多少年啊?
磊哥哥會擔心她……想念她……還是,忘了她……
第三章
那人沿著官道走進石橋鎮,頭上戴著竹笠,半掩著臉孔。梳著非男非女的髮式,一把青絲簡簡單單的用布條紮在腦後,既未梳髻,也無任何金釵髮飾。從身形上倒是可以看出那是一名女子。步伐小小的,腰間的繫帶勾勒出她的纖腰。她垂著頭,把帽子拉得低低的,好擋住熾熱的驕陽。
未時剛過一刻,她在一家小小的飯館前住了腳,向裡頭張望了下,已過了午膳時分,客人不多,桌椅看來還算潔淨。
女子走進店門,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放好隨身的包袱和一隻藥箱,解下頭上的竹笠。
那張臉把前來招呼她的店小二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半張臉膚白如雪,嬌嬌嫩嫩。另一邊卻是橫七豎八,佈滿了刀痕。其中一道離她左眼堪堪只有一寸,再偏一點,她一隻眼便要毀了。
小二心中雖是訝異,倒還算鎮定。「姑娘要用點什麼?」
「先來壺清茶。再一碗白飯,兩樣小菜。」她簡單吩咐道。
「知道了,馬上就來。」
一壺熱茶很快上了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又是興奮又是不安,幾個月風塵僕僕的路程總算到了終點。石磊會記得她嗎?她當然記得他的。隔著外衫,她胸口那方從不離身的玉佩暖暖的。隱隱間似乎仍可聽見他的低喚……
小初妹妹……
小二送上了飯菜,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開,一個姑娘家傷成這樣,脾氣肯定是古怪的。
小初不忙著吃飯,卻喊住了他。
「小二哥,石家堡離這兒有多遠?」她從沒去過石磊的家,就連鎮上都沒踏進過一步,委實弄不清楚方向。
「姑娘要去石家堡?」小二瞄了桌上的藥箱一眼。「姑娘也是大夫嗎?是不是要來幫石夫人看病的?」
石夫人?是石磊的母親嗎?「石夫人生了什麼病?」
「就是因為附近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麼病,石家堡才會貼出告示,重金徵求大夫。連許多外地的大夫都看過了,大家還是束手無策。 姑娘難道不是看了告示,才要上石家堡的嗎?我聽說三天前石家少爺已經出發前往京城去請一位名醫,這來來去去沒一個月是回不了家的,妳還有的是時間試一試。石家堡一向大方,說不定姑娘真可治好石夫人的病,那石家堡一定會重重答謝妳的。」
原來石磊此時不在家……小初失望的嘆口氣,也沒心思去吃飯了。「石家堡往哪個方向走?」
「出了店門向左邊走,出了鎮再走個兩里路可以看到一座大宅就是了,很好找的。」
「多謝小二哥。」
她勉強吃了幾口飯,付了飯錢,便按著小二的指示,往出鎮的路上走,腳步有些無精打采。
唉,十年都等了,還怕再等上一個月嗎?
拿起竹笠掮了幾下,終於微微感到一絲涼意。在雪山上住久了,她最不能習慣的是平地燠熱的的天氣。尤其時值盛夏,白花花的烈日照得人睜不開眼。道上車馬來來去去,揚起一陣陣的灰塵,雖是晴空萬里,看出去也是朦蒙朧朧。
把竹笠重新戴回頭上,這一路也不知換過幾頂帽子了。又是日曬又是雨淋,缺了它可是不成,倒不是為掩住她臉上的傷痕。她今日這模樣,可比初受傷時好上太多了,當時那猙獰可怕的樣子,她還記得很清楚。幸而未曾讓石磊見過,他可該多心疼。一路走來也不是沒人指指點點,她並不以為意,那些不相干的路人打什麼緊?
師父--也就是當初帶她上山的厲懷谷說過,她這傷口已算不得十分明顯,只不過是幾道縱橫交錯的淺痕罷了,她自己看慣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