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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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唐麟澤略帶磁性的男中音。他的一聲“喂”,都彷彿浸潤著情感,朗誦詩歌一般。任萍在電話那邊笑了一下,說:“是我。你吃過飯了嗎?”電話那邊傳來輕微的音樂聲。她知道丈夫的習慣,總是邊聽音樂邊看書,照常例他不會想起肚子餓的。
唐麟澤在那邊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還沒吃呢,我約了人,一會兒出去吃。”
“哦?”她只是用了個語氣詞,帶著疑問,卻不道明。
唐麟澤在那邊也笑了一下,笑得有點吃定她的意味。“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約了老鄒一塊商量點事情。”
“他?”任萍向著太平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人還沒出來,大概依然在裡邊耽擱著。照理說同事之間請客吃飯理所應當,可是眼下的鄒雲順,應該根本不可能抽出空兒來應對丈夫的約會才對。任萍的聲調微微向上揚了一個角度,變化雖然細微,卻讓唐麟澤嗅出了危險的氣息。他馬上想到任萍和許慧茹的關係,驚了一身冷汗,忙道:“我也該去準備準備出門了,就這樣吧。”他匆匆掛了電話,又從聯絡簿裡翻出鄒雲順的手機號碼,給他撥了過去。
任萍按了一下重撥鍵,電話裡傳來表示佔線的忙音。她思量了一會兒,並沒有多做耽擱,便衝著太平間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太平間離門診大廳有一條直通的甬道,一般很少人去。現在正值吃飯的時間,護士們大都往食堂方向去了,一個人也沒有。任萍的高跟鞋清脆地踩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咚咚咚地響。除了寂靜,仍是寂靜。她順著透明的玻璃窗向兩側望去,醫院有些房間已經亮了燈,燈光照射過來,讓這冰冷而死寂的通道中多了些人間的溫暖。她繼續勻著步子向那扇通往太平間的門走去。路很長,長得讓她覺得好像是通往地獄。在靠近門口的那一小段路上,驀的,她的心裡有些發毛似的不寒而慄了起來。任萍迅速地小步跑了起來,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
第60節:戴上面具舞蹈(14)
鄒雲順正在和管理太平間的王師傅進行一些手續上的交替,她的突然闖入,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任萍看見陳嶙的屍體從抽屜中被拉出了一半,露出裸露的頭部和胸部。陳嶙被冰凍過兩天的屍體顯得如此蒼白,而這具蒼白的屍體就這麼突兀地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用力地抓住身後的門把手,神色慌張。她想起了剛才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裡幻出的那副幽靈般的面孔,就是她!她失聲尖叫了一下,又從門中奪身出去了。
“任萍”,鄒雲順追了出來,問:“你怎麼了?”
任萍面色煞白地站在門外,匆匆說道:“沒什麼。我是來找你一起吃飯的,開門看見了一具屍體,自然是嚇了一跳。”
“吃飯?”鄒雲順想起剛才唐麟澤約他吃飯的那個電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怎麼他們夫婦二人先後約他一起共進晚餐?他想了半天,看著任萍奇怪的表情說:“我還有事,改天吧。”
“麟澤不是約了你嗎?說好的,我們一起去。”任萍大著膽子推測了一句。她雖然被驚嚇了一下,可是職業的訓練叫她不至於看見屍體幾天內都不知所措。她的頭腦還算清醒,知道怎麼從鄒雲順口中套話。
鄒雲順笑笑說:“可是我剛才已經跟老唐說我有事,你也看見了。還是改天吧。”
“那好吧,一言為定。”任萍鎮定下來,她覺得視線中有一個男人的感覺非常安全。她故意冒昧地問了一句:“你有親戚過世了嗎?”
鄒雲順遲疑了一下,否定道:“沒有。”
任萍挑挑眉毛,並沒有多問,跟鄒雲順道別,徑自沿著來路走回門診部。她和許慧茹同樣納悶,身為大學中文系教授的鄒雲順,怎麼會看上一個妓女。難道男人天生就是戴著一副道貌岸然面具的幽靈,雖然衣冠楚楚,做的卻是禽獸之事。禽獸……她腦子裡閃現了一下唐麟澤的面孔,即使跟他生活了十多年,她也很難將那副和善的臉和禽獸聯絡起來。可是今晚的一通電話證明了,唐麟澤確實對她說了謊話。那麼到底今晚,他約了誰一塊兒吃飯呢?
第61節:戴上面具舞蹈(15)
“丁薇。”
唐麟澤興沖沖地端著湯放在餐桌上,卻找不到原本坐在這兒的丁薇。他在圍裙上擦了兩把手,走到客廳裡,見丁薇正坐在客廳中一動不動。
這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是唐麟澤在郊區找的,位置雖然有點偏僻,但是價格還算合理。他抽空將丁薇在那個小陋室的東西全都搬了過來,安頓完畢,便叫她過來吃頓飯。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並不想自己和丁薇在